听闻此话,在场的三人都惊了。东方斯月最了解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徒儿,现在只好无奈地紧闭了一下双眼,造孽造孽……
苏南湑顿了一秒钟,下一秒便露出了笑容。
“姑娘,你就不怕我吃了你?”祁蕊故意吓着她,却不着急把手抽回来。说话的同时,眼中还刻意释放除了煞气,想要看看这小妮子到底有几分胆量。
公孙翎眨巴着大眼睛,笑着说:“姐姐长得漂亮,是不会吃人的,坏人才会。”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不怕,我有师父保护我,而且,姐姐也不会是坏人。”
“哦?”祁蕊勾起一边的嘴角,笑的很勾人,回头看着东方斯月,眼神看着男人,问话却是问的公孙翎,“你说的是他啊?”
公孙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接着,趁祁蕊分心之时,公孙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离开了她的束缚,然后躲到了东方斯月的身边,小手轻轻扯着东方斯月昂贵的长袍,她对着祁蕊也勾起嘴角一笑:“你是苏谷主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也不会是坏人。”
“哈哈……”祁蕊听闻,没忍住仰天长笑起来。
墨蓝色的天空中晨星点点,有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比不上旁边拥有耀眼光芒的星,可它们依旧闪烁着,漫无边际,漫无目的的。
房檐上,一男一女并排而坐,女子身上披着一件蓝白色的披风,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手里的美酒时不时灌入喉咙,烈酒的灼烧感穿过肠胃,可女子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不适之感。
她仰望天空,好看的眼眸中水汪汪的,倒映着星光点点,“都说这苍穹是最自由自在的,可我却觉得它是最寂寞的。”
“你是在说你吗?”苏南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和他的神情一样冷漠,在这夜里听来更让人心凉,好在手里有烈酒暖心。
祁蕊眨了两下眼睛,将眼眶里弥漫出来的雾气收了回去,然后才敢偏过头去看苏南湑,“人人都羡慕我这个月阳城城主的妹妹,有一个战无不胜的哥哥撑腰,有花不完的银两,享受不完的金箔银条,可又有谁知道我的孤独和悲楚。”
“路都是自己选的。”苏南湑意味不明地说,然后喝了一口酒,望着墨蓝色天幕中挂着那一轮白月。
皎洁的血光照耀下来,将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显露的更加清晰,他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散发着寒冰似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祁蕊微微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的很苦,笑的很荒凉,也笑的很幸福,“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居然能坐在这屋顶上,欣赏这天下最美的光景。”
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刹那,眼中所有的爱恋都一并收了回来,然后将藏起来的血阵衣交到了男人的手中,“抱歉了。”
苏南湑意外地看着手里的宝物,再转头看祁蕊的时候,发现身边却已是空空如也,一阵风吹过,就连她曾经坐过的地方都凉了。
第二天一早,公孙翎伸着懒腰从楼上走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她脚步一顿,眯着眼睛在空中嗅了又嗅。
“东方掌门,你收的是徒弟还是狗崽子?”饭桌上,能说出这么刻薄惹人厌话的,除了苏南湑,再无二人。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香气扑鼻的粥,故意吹了吹,让这味道在空气中更加浓郁些。
“粥!”公孙翎眼前一亮,睁开眼睛,准确无误地看向了苏南湑的方向。
苏南湑当着公孙翎的面,笑了一声:“回答对了,鼻子真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