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明白了。”
于港口黑手党的某条被全景玻璃与刺眼阳光包围的长走廊上,穿着浅黄色外套的青年正处于劳累工作中的状态。其眼袋和没好好打理的头发似乎都在无声控诉着自己的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了这一事实。此刻的他正通着关于下一项工作的电话,虽然麻烦,但他还是以平淡而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的织田作之助把手机塞回了上衣口袋里,然后稍许整顿就准备再度迈开步子去工作。可他却在重新抬起头之后并没有往前走去。因为,他好像看见了点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前面的墙面,是不是从后面少许露出来了点红色……?仔细看的话,那好像是头发,并且还是长发。其实站定下来看个几秒,任谁都能看出前面似乎是有个在害怕的躲着,并且穿着白色衣服的孩子躲在后面,因为没遮完全的白色布料和红色的发丝。在这些条件范围内,虽然港口黑手党里人脉资源广阔,但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选织田作之助倒貌似是恰巧的知道一个,虽然他也还不太确定,
“……栗秋?”于是他试探性的唤了声。
然后只穿着件单薄连衣裙,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的栗秋听到后,慢慢的从墙面后面挪出了点脑袋,只有一角,那皱着眉的金眸藏在凌乱的红发中正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他,这样的神情织田作之助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前几日路边碰见的遗弃小狗上,可现在的问题是,
栗秋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他停下来叹口气,挠了挠头。
02
她一直在房间里足足休息了有五六天之久,期间每天都有医生来替她把着心率和脉搏揣测,即便她觉得自己一点毛病都没有,却还是仍旧不被允许进入日常活动的范围。每天都在单调的白色调房间里是件很枯燥的事,即便有着书,但有句话是这样的不是吗?实际操作有时候比资料讯息更重要。她理解的意思则是,比起老实闷头看书,动一动也是又必要的。
于是栗秋逐渐的就开始对出去感到无比的渴望,即便是中原中也也不可能每天都来看她。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呀,你醒了呀。”
坐在她的床脚似乎在把玩着手里细丝一般的东西的,的确是太宰治没错,他的坐姿堪称优雅,可表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压压,即便是侧着看,
“栗秋玩过这种金属丝吗?”他突然递过来,稍许凑近了点看,那其实是极细的强韧金属丝,于是栗秋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自然没玩过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严格来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宰治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有点可怜兮兮还有点失望的表情,“这样啊——”
于是栗秋配合的蜷起膝盖骨把自己的脑袋给压了下去,那副模样就像是在躲着些什么,比如太宰治。他转头看着缩成一团的栗秋,却并没有那种遭到讨厌的郁闷,他反而还笑了下,“我这是被嫌弃了吗?”
栗秋听到了,但她还是没有动,她接着保持着缩起的动作。那僵持着一动不动的背部突然让太宰治联想到了那种海洋远古生物的硬壳,因为这幅样子真的让人有那种坚硬而不可摧的错觉。没忍住似的,他上前轻轻的伸出手指戳了戳。
结果栗秋直接剧烈的颤抖了下,然后就接着保持着她蜷起的动作而直直侧着倒了下去。她只是僵了而已,原因,那毋庸置疑还是太宰治,至少从他的角度来看。栗秋的红发随着幅度扬起又落下,似是吹散的花瓣,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脸紧紧的埋在大腿间。看着栗秋的样子,似乎她真的很害怕。
坐在一侧的太宰治有些疑惑的抚了抚下巴,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让栗秋这么怕自己了,玩笑也没有做的过火的印象。他盯着那如仓鼠似有些好笑的栗秋又看了是有几分钟,才干脆的耸耸肩,然后离开了房间。
等栗秋缓慢的睁开她紧闭的双眼时,房内早就空无一人了,只有夕阳的橘色余韵打在她床上,太宰治也早已离开,她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其实她也有点后知后觉,栗秋把手抚向心口,手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由自己胸腔传来的心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那个人呢?
栗秋日常般的不知道了。
工作繁忙的中原中也还是很少来,太宰治也依旧还是会来个那么几次,于是某一天之后,栗秋终于决定跑出这个房间。
她穿着这件在这个房间清醒时就一直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单薄的棉质,胸口朝上以及短至肩下一点点的袖口用了透明的蕾丝印花,裙面是毫无杂质的一片纯白,系着几朵小小的白色花苞。栗秋直接光着脚就跑出了房间,因为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为她准备鞋子,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并不打算让她下床。
栗秋跑到那面全景玻璃前时,才注意到原来天气已经渐凉到这个季节了,树叶枯萎衰败,是要落雪的迹象。然后她便遇到了在那里匆匆路过的织田作之助,栗秋躲在墙面后面,悄悄的顺着他的呼声探出头,然后她小小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