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虎来了大半天,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要退役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不舍,但是他这次命在旦夕的样子让他家里紧绷着的那根线绷到了极点,为他的伤伤心落泪的模样真的觉得他这个儿子很不孝,这个丈夫很失败……
“你是要在家这边找个活儿,还是和我去离了,随你选。”他的妻子在他伤势好转,回到家养伤时,抱着他刚满月不久的孩子,拿着结婚证放到他面前,双眼通红的和他说道。
厉虎嘴唇颤抖,双眼亦是通红,搂过抱着孩子的她,许久才说出四个字,沙哑得不像话。
“我不去了……”厉虎说。
妻子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留了出来,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中旦后昏睡了两天,在他昏过去的时候他一度觉得有什么要从身子里面飘出来,他还梦到许多死去的弟兄和在他们的葬礼家人门痛不欲生的模样。
最后,他的妻子抱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和他头发花白的爹娘在他身后喊着:“快回来,快回来……”
他想跑到他们面前,可他的脚就像订在地底,根本走不动道。
突然间,他看见了一条锁链圈在他的脚手,被拖着向后走去,距离他最爱的人们越来越远……
他慌乱的挣扎起来,可这根本不受他控制。
就在他快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一股暖意从他的喉咙流到他的心脏,再流到他的手脚。
拉着他向后的铁链消失不见,下一秒他陷入了黑暗,再醒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坐在医院床边守着他的妻子。
部队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是他妈接的,听到他受重伤的消息急火攻心,住了院。
他的妻子当天买了机票往他这赶,他爹抱着小孩家里医院两边赶。
他看着她妻子任劳任怨地在医院照顾着他,他也有过退下来的念头,但是一边‘小家’,一边‘大家’,他哪都不想舍弃。
当时就想着,要是她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