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她说完后,就在顾沁沁手中的碎瓷片,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的千钧一发。
一旁一言不发的顾国年终是出手了,拦下了顾沁沁的手。
“顾重汐!你妹妹的脸若真是你做的,你便无需再狡辩,这么多人为何她不冤枉偏偏只说是你我竟早没发现家里养了个白眼狼!”
话落,顾国年揪起顾重汐的衣领,怒目而视,眸中像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目光只让人觉得森冷极了,仿佛下一秒顾重汐便会被活活掐死。
见状,顾重汐勾唇。
果然这一次她赌对了……
顾国年的确不会轻易的让她这个女儿,容貌再次被毁,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放过她!
但是对于顾重汐来说这已经够了……
本想报仇雪恨的顾沁沁怎么都没想到竟被自己的父亲拦下,疯狂的大叫:
“爸!这个贱人如此对我你怎么还拦着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哪里来的野种你竟护着她!”
随着她的动作,双目渐渐变得赤红,伴随着脸上包扎的伤口,只让人觉得十分狰狞,哪里还有半点顾家小姐的模样?倒是更像个市井中的泼妇!
看着这一切的顾重汐忍不住冷笑:
“是吗?我是野种那你问问父亲,我到底是不是只怕野种未必是我反而另有其人吧!”
“贱人,你何须强词夺理!你做的那些下作的事情此刻不敢承认便在这里颠倒黑白!”
见话题被顾重汐带偏,自己女儿根本不是顾重汐对手,李芳兰主动站出来骂道。
“嗤……”
事情发展至如此情形,让顾重汐不由自主的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用手帕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冷眼看着李芳兰继续说道:
“想来我也被叫了许久的野种了,这名头来的无凭无据的,我可不想总被冤枉,不若这样可好反正我也被她打伤流了这许多血,也不介意再流些,我和顾沁沁,我们都去验验,等验完结果出来,再看看谁是野种”
在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李芳兰的脸色刹那变的难看至极,死死的咬着唇半晌不说话……
看着顾国年并未说出赞同的话,却也始终没有否定顾重汐所提出的,她的心只觉十分惴惴不安,面子上却还在强撑。
“要验你自己去验,沁沁是国年的亲生女儿毫无疑问,只有你这样的野种才名不正言不顺!”
“怎么你怕了”
见李芳兰着实有些异常的激动,似乎是在怕什么,连连的想要辩解,顾重汐再次为这件事添了把柴。
果然话音落下,就连顾国年也不由得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芳兰。
“我怕什么!该怕的是你才对!”
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的李芳兰此刻完全是靠着嘴硬在强撑着,心中却慌张极了。
只不过她以为自己面子上做全了,殊不知那微微握紧的手早已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既是不怕,那便都去验验最好,看看到底是如何!”
偏偏在这个时候怕什么便来什么,李芳兰堪堪稳住自己,让自己不至于表现的太过明显,便听到顾国年的话。
抬头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两道目光交集之间,李芳兰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不悦,阴鸷,甚至还有……怀疑……
见状,李芳兰的心越来越沉,脸色也由白转青,难看极了!
“国年,你不相信我吗?”
说完,李芳兰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微张。
若是平时看上去只让人觉得我见犹怜,可此刻偏偏面对着的事这件事,也就只叫人容易想入非非觉得她是心虚了。
“相信,但是重汐说的没错,整日野种野种的叫我听了也厌烦,还是去拿些真凭实据的好。”
唇齿间,顾国年说出了她最害怕听到的事情……
闻言,李芳兰的身子已经有了几不可见的颤抖。
她承认这一次顾重汐赢了,这手牌被打的好极,她却输的彻彻底底,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无形之中她们母顾沁沁人一直被那个贱人牵着鼻子走,直到一步步走到如此境地!
心中恨意翻涌着,一股一股的如同洪水般向上涌来,又如同烈火般要将李芳兰烧灼。
望着言笑晏晏的顾重汐,李芳兰恨不得能撕破了她这张脸皮!
只可惜她此刻没有精力再去和顾重汐纠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国年,可是……”
“好啦,既是如此就没有再犹豫的了,有些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待会儿便去验了便是。”
李芳兰还想再争取争取,却不想还未待她说完,顾重汐便开口将事情拍板了。
见状,李芳兰望向顾国年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只可惜他终究一言未发……
而事已至此,看着在场的人神秘莫测的表情,顾重汐轻松的拍了拍手,满意的扬长而去。
见顾重汐这样轻易便离开,顾沁沁转身便要破口大骂,可惜竟被自己母亲扯住了衣角。
虽不理解自己母亲为何要怕,但是她却也清楚的感受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发抖。
于李芳兰而言,早已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招惹顾重汐
此刻的她只希望顾国年能说句算了,然而她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这句话。
反而等来顾国年,转身道了一句:“上车吧,先去医院。”
一路驱车至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一路上李芳兰都紧紧握住顾沁沁的手不发一言,直到下了车。
顾重汐在前面走到迅速,轻车熟路的办理好要检查的项。
李芳兰牵着顾沁沁跟在后面不疾不徐,甚至还有故意放慢的意思……
到了采血窗口,顾重汐主动伸出了手臂……
而李芳兰则看着医生拿着针管扎进自己女儿的手臂,眼看针管里的血一点一点变多,直到很快采血完成,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这下她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