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沉默了三秒,反问:老师,他不惹我我怎么会惹他?我为什么不去惹别人?
那个老师直接让他家长来了。后来他西装革履的大哥来了,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即便如此,也要以实力说话,否则也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封亭云终于开口。
“自不量力又怎么样?总归他们下次不敢再随意拿捏缥缈峰。”容新得意地说道。
其实在看文的时候,容新就觉得小师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小师妹找赵听语,是不服她的论道;她对伍子墨还手,不仅是因为伍子墨经常对缥缈峰冷嘲热讽,也是因为在此之前经常看见他带头欺负叶凛然。
“你也是因为叶师弟吧。”封亭云冷冷说道。
诶?
容新想到小师妹毕竟是封亭云名义上的“未婚妻”,明目张胆地对叶凛然好,确实不太妥。
可他是个男人啊!他只喜欢妹子啊!就算书里的小师妹是个断袖,可他不是啊!
“这个嘛,叶师弟只是个弟弟,跟师兄是没法比的。”
不管了,两边大腿都要抱,缺一边都有可能变成个瘸子!
“哼。”封亭云冷笑了一声,再不吭声。
容新睡不着了,便研究眼前的静思璧。传闻临仙宗的开宗老祖是个逍遥派传人,静思壁上刻画了他的一生,斩妖除邪、红尘愿景、通惠悟道,这位老祖可以说一生精彩纷呈,着实很有意思。
“也不知道这位临仙老祖最后是羽化登仙呢,还是零落归尘?”容新自言自语。
一旁的封亭云冷哼,“当然是得道登仙。”
容新点了点头,“也是,不过登仙之后究竟去了哪里呢?”
封亭云依旧面冷,“我哪里知。上镜哪里是凡人修士通晓的?”
容新笑了笑,明媚张扬的笑脸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也许登仙就是和我们一般,重新遁入凡尘,体验另一番精彩的人生也说不定。”
封亭云倒是没有再多言,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可能性。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新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便知道封亭云的老毛病要犯了。
在书中,封亭云自小就是天灵之体,他爹为了提炼寒髓,在他身上下了寒蝉蛊,让他贴身带着一块玄玉温养,这寒蝉蛊下了以后,就会特别畏寒。
也就是说,即便封亭云已经元婴期,仍旧要比常人俱冷,更何况这静思崖是临仙宗最高的山脉,温度低得吓人,封亭云肯定是挨不住的。
这人估计昨日就开始跪了,到现在也没有倒下,意志力真是惊人。
“师兄,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很难看。”容新又挨近了他一点。
封亭云眼观鼻,鼻观心,一幅跪得心无旁骛的样子。
“师兄,你饿不饿?我兜里还有果子。”容新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了两个大甜枣,分了他一个。
“师兄?”
“不吃。”封亭云看都不看一眼,“静思不多言。”
容新看他俊脸煞白,明显是快撑不住的样子,他将枣子塞进他的嘴里,“师兄,这枣子已经进了你的口,便只能你吃了。古人说了,粒粒皆辛苦,这灵果可是经过大半年的辛苦栽种才长大,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增进修为,你可千万不要吐出来浪费了。”
“我洗过了,是干净的。”容新笑眯眯地补充道。
封亭云这次掩袖拂面,把灵果吃完。
容新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有点惆怅。
这个世界都遵循《礼记》中的礼节标准行事,在临仙宗还好,因临仙宗的开山鼻祖修的是逍遥派,讲究随心随意,在其他的修仙门派和世家,还有严谨的三纲五常,像太虚宗,礼、术皆是要学的。
封亭云不知怎么回事,也没在太虚宗求过学,竟还学了一身酸儒礼仪。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新打了好几个瞌睡醒来,看见旁边的封亭云冻得眉间都是白霜,就连嘴唇都乌紫了。
不好!
容新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他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来给封亭云披上,封亭云尚且还有意识,他摇头拒绝,容新见他这个样子,在心里连骂他古板迂腐。
容新顾不得他的拒绝,将他拉起来,“走,回去洗个热水澡。”
“不。还有六个时辰。”封亭云薄唇微启。
容新气得吐血,“你连命都不要啦?”
封亭云又跪了下去,眉间的冰霜簌簌掉落,衬得他愈加冰肌玉雪,“师尊有令。”
容新白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容新怕他真的跪出毛病,悄悄在他后颈敲了一下,把他给敲晕,将人往自己背上一抗,送他下山。
容新背着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又找外门弟子要了些热水,帮他擦手擦脚。
因为他至今还不会运用灵力,不懂得怎么灌输灵力给他,只好给他塞了几个汤婆子在他被窝,又盖了两床被子,确定他冻不死,才离开屋子。
塞热水袋这个办法还是他从室友那里学会的。
容新上大学的时候精力旺盛,没办法,他连个女朋友都没谈,成天只好把精力发泄在运动上,有一回他冒雨去打球,回宿舍的次日发了场高烧,冷得发抖。
那时候他舍友终于对他没那么冷淡,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窝里面塞了两个热水袋,怪暖和的。
容新回静思崖的路上遇上了他的三师兄穆静。
“小师妹,你的伤好了?”
容新对这个一睁眼就看到的师兄十分有好感,“嗯。师兄往哪里去?”
“正要找你。”穆静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上次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