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
精英b家庭，接受p都勉强，更别说。
钟念想了想，问他，
“你问出小雅在哪儿，又有什么用呢？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想见她！”
郭瀚宇有些激动，“她把微信电话都拉黑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到她！”
说完这句，他低下头，喃喃自语，
“我、我有话跟她说，必须跟她说。”
“过段时间吧，小姑娘面子薄，现在怕是谁都不愿见的。”
“所以我才急着想找到她。”
郭瀚宇不愧是精英b，几个深呼吸后，很快平复下来情绪，声音也恢复了冷静。
“之前她那条告白信息，被我妈看到了，所以我没能及时回复。她去找我那晚，我不在家”
“我想亲口告诉她，不管她是不是，我都愿意和她在一起。”
郭瀚宇抬头看向钟念，眼神里有超乎年龄的成熟。
“有父母的祝福，那是最好若没有，也没关系，我能给她富足的后半生，和足够的爱。”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漂亮最纯真的。”
“我会买最贵最好的镇定剂、抑制剂、阻断剂，在每一个发情期都守在她身边，陪着她平安度过。”
“请你把我这些话告诉孙茂，现在他们一家看着我都没好脸色。我父母对小雅的伤害，以后我会加倍补偿，再也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这番铿锵有力的告白，完全超出了钟念的预料。
来之前，他其实脑补了一场虐恋大戏，做好了陪哭准备，谁特么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走向？！
如果换做其他小孩，钟念肯定会嗤之以鼻，笑他们无知又自大，但面前坐着的这位，凭他的家世学业能力，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太强了
大佬世界，太强了
钟念被这个比自己还小的b震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端起水杯喝水。
西餐厅里一直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两人沉默后，歌曲袅袅飘来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咕咚咕咚，自卑的钟念就剩下会喝水了。
妈的，这才是男人啊！
年少不仅有为，还有目标有行动有魄力。
日，那你刚才还装软弱！
好半天，钟念才干笑了一声，
“这，这不是挺有勇气的吗，怎么之前会说你们b是软蛋？”
“那是我才有这样的底气，”
郭瀚宇后仰着靠上椅背，神色清明，“普通b没有，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这倒是事实。
不管b，能在17岁左右说出这种话的，都是凤毛麟角。
至于钟念这样的米虫少爷，怕是永远也说不出如此男人的话。
膝盖中了无数箭的钟念，试图把对话拉到普通人的水平线上，
“其实也不用这么急，你们都还小，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等上大学后，说不定”
“你们p都这样想吗？”
郭瀚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别人我不知道，但b接受的教育是做人要立本，人生要过得有意义有追求，而不是成天陷在混乱的情爱里消磨时光。”
钟念突然有冲动把手里的叉子扔出去。
艹，你他妈到底会不会说话！
没被叉子扎头的郭瀚宇继续说，
“菜单上的菜有这么多，我只选一样，世界上的人有这么多，我只选一个。一旦选定，就如同结成了契约，就算以后看到更好的，我只会欣赏，不会心动。”
“我想要的是简单平静幸福的生活，小雅能满足我梦想的一切。”
说到这里，郭瀚宇顿了顿，极为难得的浮出些青涩，
“而且，她还那么可爱非常可爱。”
继中箭之后，钟念又恰上了柠檬，被突如其来的恋爱酸臭味，熏出了单身狗的眼泪。
他撇撇嘴，不痛不痒地安慰，
“行吧，我会告诉孙茂的。你也别想得那么严重，父母现在可能不喜欢，将来带回去相处多了，知道小雅是什么样的人，慢慢就会改变，爸妈永远都想自己孩子幸福嘛。”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让我跟在一起。”
郭瀚宇看向钟念，正色道，
“看来你们p是真不会想这个问题，b恋是无解的。”
“b永远不能标记，我们无法提供p激素，在他们的发情期里只能提供抚慰，真正能让他们平静下来的，是药物。”
“而一旦在发情时被其他p标记，这段b恋就走到了头。”
“拥有伴侣的b，一生都活在惶恐里，不知道他爱的人，下一次变成被激素控制的行尸走肉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能拥有他多久。”
“所以以前有很多b迷信自己能通过植入腺体，来获得和操控信息素，当然最后大家都知道了，那只是个惊天大骗局。”
“信息素，是b憎恨的直接原因，它让你们变得跟我们不一样，让我们无法平等地跟你们在一起。”
“注定无法相爱的人，恨是最好的防御。”
直到走出那个西餐厅，郭瀚宇跟他告辞离开，钟念都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
日哦，竟然是这样！
b对的敌对，居然源自信息素！
信息素，这玩意儿这么可怕吗？
钟念迷茫地走在秋风里，连手里的章鱼小丸子都不香了。
“竹签子戳到嘴唇了。”
身边蓦然响起的提醒，吓了钟念一跳，转过头就看到江传雨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脸闲适地看着自己。
钟念哒哒哒跑过去，“雨神！你也出来了？”
江传雨看着他朝自己奔来，嘴角上扬，“那个b有敌意，我怕出事，就跟来看看。”
“哦哦，他没坏心眼，就是死小孩儿嘴贱。”
钟念脑子一转，上下扫了眼江传雨，问：“那你吃饭了吗？”
江传雨不在意地摇头，“不饿。”
钟念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不饿！”
p的消耗量比b大多了，小房间里那个零食罐现在都是为江传雨备着了，不吃午饭，下午他肯定熬不住。
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吃饭了，钟念便把手里的章鱼丸子塞给江传雨，
“先吃这个顶着，到了教学楼给你买方便面。”
江传雨接过章鱼丸子，迟迟不肯动手，钟念催着他：“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眼神从丸子上的番茄酱移开，江传雨还是不肯妥协，
“加了番茄酱的不好吃。”
！！！
钟念震惊：你还挑上食了！
不过回头想想，雨神的确挺挑食的，从来不碰内脏和爪子，超过微辣就拒绝进口，酸比甜更讨他喜欢，十分厌恶香菜。
现在看来，番茄酱也不合他胃口。
啧，这么大个子，小脾气一套一套的！
钟念无奈，只能用竹签子挑着丸子一点点蹭掉番茄酱，忙活好一阵儿后，再递过去，“现在行了吧。”
江传雨眉梢微挑，凑合着吃了。
大中午的校园里见不到什么人影，天气不好不坏，风过叶落，满眼皆是萧瑟秋景。
他俩不紧不慢地走着，钟念心里藏不住事儿，拉着江传雨叨叨。
“你认识b吗？我跟他们一点都不熟，这次这小子算是让我开眼界了。”
“b恋居然这么恐怖，我还真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对b确实太不公平了！”
“这个信息素，科学界也没办法吗？这种属性就带着天然歧视，后面还怎么搞？”
江传雨瞥了眼有些激动的钟念，淡道，
“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出生率不到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这个世界说到底是b创造的，身体受限，p再不出头，话语权就全在b手里了。”
“信息素对也不公平，让我们分不清喜欢的到底是信息素，还是这个人。只靠本能吸引无法长久，但又不得不屈从于本能，最合理的家庭，也一样不稳定。”
钟念不说话了，这大概是他穿越后，对b世界了解得最彻底的一天。
他沉默着想了半天，歪头问：
“像那种契合度高的也不幸福吗？”
江传雨迅速转过头来，对上他懵懂的眼睛，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动作。
“那种，感情会更强烈，也需要更慎重。一旦终身标记”
说到这里，江传雨停顿了很长时间，在钟念充满疑惑的眼神逼问下，他深吸口气，吐出后面的话。
“高契合度，大多会引发共情通感，契合度越高，通感越强烈。所以当某一方死亡时，另一方很难活下来。”
钟念眼睛里的疑惑变成了惊恐，他怔怔地望着江传雨，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我艹，这也太变态了！”
被激素捆绑一辈子，到头来说不定还会被迫殉情，这是什么操蛋的人生啊！
钟念忽然对自己的生涯产生了深切忧虑，他神色惶惶地问江传雨，
“这种高契合度，几率有多大？”
江传雨深深地看着他，“百万分之五。”
那就是一百万对里，只有五对那么倒霉，这样的概率似乎还能接受。
钟念一口气缓了过来，乐观天真地认为自己不会踩雷。
不过这个话题太过惊悚，他赶紧转回到郭瀚宇头上，跟江传雨谈起了b受骗的事。
“听说以前还有人骗b能植入腺体产生信息素？这也太好笑了吧，居然还有很多b相信了，看来他们也不比我们冷静理智多少嘛！”
江传雨顿时僵在原地，血液都快凝固了。
钟念丝毫没察觉，一个人说得起劲儿。
“话说回来，那小郭算牛逼的，小小年纪脑子清楚又有担当，难怪拽成那个屁样子。”
“不过再拽也就是个小屁孩，你没见他说起小雅的样子，啧啧啧，那一脸的娇羞哦！唉，你见过小雅没？真的超级可爱，完全不像是孙茂那狗逼的亲戚”
钟念边说边转过头，忽然发现江传雨根本不在身边。
“雨神？”
江传雨停在几米开外的后面，双唇紧抿，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