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传输图像来看,被困市区的排班的位置,位于车队的东南方向大概1500米,普希金路与尼库莱路的十字路口处,位于游行示威人群的左翼。
而车队现在正行进的夏伯阳路,却正巧是游行队伍首当其冲的位置,集中在这条波拉耶夫区主路上的游行者最多,成分也最复杂,仅仅是扫了一眼,各个工厂配发的不同颜色的工装科利尔就辨认出来好几套。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在这些人当中很可能混杂着黄道同盟党为首的那些敌对分子。
不,应该说这些人中必定混杂着相当数量的黄道同盟党党徒,否则谢尔曼上尉也不可能直接向他下达在主炮炮膛中装填实弹的秘密命令,上边的人一定是接到了黄道同盟党一定会在这次罢工游行中闹事的线报,也可能这场规模空前的大罢工原本就是黄道同盟党一手导演的。
不过科利尔却最看不起这些充当幕后黑手的人,就像他一贯地鄙视那些国会老爷那样,他们煽动起无辜的人,而后将这些愤怒的人们推到冲突最前线,而自己则躲在后方坐享其成。
看着屏幕中距离车队越来越清晰的游行队伍,科利尔盯着那些挥舞到几乎破烂的旗帜与横幅,他甚至觉得能清楚感觉到那几乎穿透屏幕向他涌来的怒火与恶气。他们可能只是受了蛊惑与煽动,并不是这场罢工的主谋,但科利尔并不在乎这些人到底是谁,他的任务是解决问题……或者干脆解决引发问题的人。
想到这里,他摘下了面前的通话筒,在频道中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咳咳!所有单位注意了,这里是本次维和任务的临时指挥官科利尔中尉,在布置本次任务的具体指令之前,我想问一下……我的队伍中是否有蓝色波斯菊的教徒?如果有的话跟我回话。”
频道中停顿了十几秒,似乎并没有人准备回复这个问题。
“好吧,看来我还算走运,部下里并没有那些疯疯癫癫的邪教徒,”科利尔咂了咂嘴,“不过我现在跟那些疯子一样,非常希望能暴揍这些调整者的屁股。原本我已经订好了烛光晚餐,打算跟连部通讯班的米克朗小姐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结果却被这种破事搞砸了……去他妈的调整者!”
瞥了一眼身旁憋笑的炮长,科利尔也勾了勾嘴角,用自己的衰事儿来让部下放松是他的个人习惯,尤其是对于那些刚刚来到5基地连一个月都不到的新兵有着很大的功效,他可不想在一会儿即将发生的暴乱中,被慌乱的自己人从背后干上一炮。
他还想跟米克朗小姐再约一次呢。
与此同时,在游行者的这边,夏伯阳路北侧,靠近河岸的一座哥特式教堂中,一个身着暗灰色防弹背心,头戴城市迷彩色奔尼帽的男人正抱着胳膊站在钟楼的彩绘玻璃窗后,透过五彩斑斓的有色玻璃注视着大街上不断向契尔年科大桥推进的游行队伍。
这时,脚步声从身后的阶梯上响起,一个与他同样装束,但是年轻不少的小伙子从下面沿阶梯爬了上来,在男人背后站定了身子,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队长,同志们都已经准备完毕了,您看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沉住气,维克托,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被称作队长的男人指了指远处开进过来的那支车队,“不要只顾着眼前,我们要学会把眼光放得更加长远。我也知道我们手上有能够击毁这些坦克车的导弹,维克托。但是如果我们在现在就对这些维护自然人暴政的战争机器出手,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呢?”
身后名为维克托的青年皱了皱眉头,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们无法一次性击毁所有的车辆,自然人一定会开火,无辜的民众会遭受屠杀。”
“没错,维克托,”男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微笑着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更长远的思维方式更加重要,你要学会保持这种思考能力,这样在未来你才能成为下棋的人,而不是棋盘上不由自主的棋子。”
“受教了,十分感谢您的指导,李斯特同志。”维克托再次向男人认认真真地敬了一礼,只是依旧不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