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石碑看似美轮美奂，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威能。

明心见陆长又轻咳几声，于是道：“陆爷爷，我们先回去吧。我看您的身体”

岂料陆长却是一摆手，道：“不碍事的，你无需担心。””他顿了一顿，又道：“既然你已到此，我也不想再隐瞒了。这些事情你迟早都会知晓。今日就一并了吧。”

话虽如此，陆长却仍有犹豫，若是将实情全部拖出，只怕明心一时间难以接受。于是他选择隐瞒一部分。

是关于他的师傅，慧海老僧那一部分。

“村子建于“绝地”之上，这你已知晓。无需多讲。大约七百年前，我只身一人受命来此。守卫这阵法。确保其不遭受破坏。你也知道，这“绝地”之上乃是死地，并无任何活物，我浑浑噩噩也不知守了几十年，终于有一，我忍受不了这如牢笼般的生活。开始想办法摆脱它。于是我潜心专寻绝地”一阵，看看能否摆脱这死灵之地。想不到”陆长道这里，情绪高昂起来：“想不到我竟然想出了法子！我以“囚龙”为辅，“绝地”为主，在聚灵石内刻阵法加持。如此一来，这死地上慢慢恢复了灵气”

听到这里，明心忍不住打断问道：“陆爷爷，这“囚龙”与“绝地”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有恢复灵气的作用？”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陆长答道：“我问你，你若将一瓢水，一捧土和一粒种子，交与一头羚羊。会有怎样的结果。它会按照我们所熟知的方式来运用吗？你现在对于阵法的认知无异于那头羚羊。即便你知晓一些。可对于阵法的分解与融合，莫门径，你连通往这道门的路，都没有摸到。你要知道，阵之玄奥，非朝夕所悟。”

“即便如此，可是这供给村庄乃至周围的灵气，又是从何而来？”

“你莫忘记，这“绝地”是为何在此。”

“您的意思是，如此磅礴的灵气，全是源于这阵法之下？”明心着实吃了一惊：“我的，这下面究竟镇压着何等惊世骇俗之物！”

“一只凶兽。”陆长平淡道：“一只曾将九州大陆搅到翻地覆的凶兽。我未曾见过其真容，却也听过不少关于它的传。它凶蛮残暴，以人为食，能力通。以我当年的修为只怕不出十个回合，便会当了其口腹。若不是皇族的尧帝与四大宗门的门主合力出手将其擒住。这九州，还真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便这五人出手，也是以道宗七宝道人，剑宗一真饶生命为代价，才将其擒获。而这五人，无一不是窥得仙境之流的大能者。可想而知这只凶兽的强悍。”

明心不解道：“如此凶兽，为何不击杀了它？若是从阵法中逃脱，岂不是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陆长傲然道：“由六十四阵图演变而来的“绝地”，岂会是那么容易逃脱的？若无外力破坏阵图的根基，这凶兽绝无逃脱的可能。而我在此，便是来确保这阵法的稳定。”他突然语气一转，低沉起来：“只是我年岁大了。身子骨一不如一，不好哪一便会见了阎王。老夫孑然一身，倒也无牵无挂。唯有这阵法令我有些担忧。我将簇灵气恢复后，便在那乱世之中寻了一批孤儿，让他们在此扎根繁衍。因那“囚龙”一阵的原因，这里到成了与世无争的地方。我本想在他们之中挑选一人来担此任，奈何他们繁衍至今，大都资质平平。只有陆万离这家伙勉强可用。结果我稍一试探，他却吓到屁滚尿流。至今不敢再入那“囚龙”阵。我也只好作罢了。”

听到这里。明心怎会不明白陆长所的含义。沉默了一下，他涩声道：“所以您将我留在簇，教我修真，教我阵法。只是为了守护“绝地”。”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望着满脸苦涩的明心，良久之后，陆长才缓缓道：“我今日想对你的，便是这个。你可愿用你一世，来确保这九州一时的安宁？”

依旧沉默

涿光山，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那一日，明心未答。陆长也未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