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原主是他的妻子,但她在心里始终接受不了!
唉,也是她矫情了吧,可没办法,一直深藏在自己心底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他,就算表面上有夫妻这层关系,也没有办法让她就那样坦然地与他做最亲密的事情。
“这夫妻相处虽说看着容易,但其实处起来却是极难的!”田氏感慨着。
仿佛回到了她年轻时相公还在世的岁月。
“那时候我们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成亲当晚见面的那瞬间,我就觉得他肯定是我这辈子想要嫁的人,此后的岁月果然如此,他为人老实忠厚,经营着这家祖传的小食肆,有着一门好厨艺,没有什么野心,我们的小日子过得真真是有劲儿!”
田氏叹息一声又继续道:“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怎么就突然起了野心,想要多赚些银两呢?何必呢,有这家食肆,有吃有喝有穿有住就够了呀……这……一旦出去做生意,便连人带影都没有了!”生死未卜!
齐云姝只知道田氏守寡,却不想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一层:田氏的丈夫赵明义是跟人出去跑商死在外头的……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了她只能可劲儿的想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田氏眼含热泪却是极其真诚地看着她:“云娘呀,你不必安慰我,整整三年了,我也习惯了!今儿个跟你说这些,实则是想要告诉你,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共枕眠,夫妻能结缘,那是多少年头的缘分,既有此缘便当好生珍惜才是,莫要像我失去时才晓得……我看赵先生是个好的,你这心思收一收,眼前的才是实在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呐!”
“眼前的才是实在的,眼前的才是实在的……”齐云姝呐呐地重复着田氏的话,心神一时之间极其的澎湃。
她与梁天同时穿越,她在这里,梁天却不知去向,而她一来就已经是嫁过人的女人,这到底是命运弄人,还是压根就是天意?
如果赵景不是梁天,京城那一个才是,那么他穿越过去是不是也已经妻妾成群?
他们之间或许在穿越分开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了!
“你个聪明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珍惜眼前人!”田氏拍拍她的胳膊,兀自去厨房里忙活了。
等她出来时递过来一个竹篮子:“我听说你们分家了!”
齐云姝一惊,忙问她怎么知道的。
田氏抚着鬓角轻笑:“你大嫂的性子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定是对你们苛刻不已,这些吃食你拿着,虽不值钱却也救救急!”
随即还递过来三两银子,说是提前给她支应着。
齐云姝眼眶一热,酸意释出。
田氏虽不是她的亲人,但在这个异世界里却胜似亲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救她于困顿之地。
她感动异常,倒也没有做作地推辞,默默收下心里想着她若留在本味楼一日便为田氏好好生生地做菜。
田氏拍拍她的手背,瞧向食肆外夹巷的身影:“不早了,回去吧,刚搬了新家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
齐云姝也看到了赵景,朝她点头约定明日早些过来便朝赵景走去。
赵景背着重重的书架子踢着路上的石子等着她,看她过来递过来一个青布包:“先去买些东西!”
齐云姝接过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两银子,赵景抄书的价钱并不高,按照平日里的速度他至少得要两个月连续不断地抄写才能得到一两银子,但现在却突然拿了这么多出来。
“哪儿来的?”
“东家支应的!”赵景自然地答着,随即走到前面朝着东边的集市走去。
这会儿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身上的银两加起来也有四两,按照这里的物价,若只是正常过活吃饭的话已经足够他们两个人妥当地过上近半年了。
只是眼下要买些家用的物件,食材调料,这些东西却是颇为费银子的。
一圈忙活下来,四两银子变成了二两,取而代之的是两人手上满满当当的,拿不下了便花了二十文雇了辆牛车回去。
齐云姝将家里破旧的东西淘换掉,换上新买的,再有两张凳子,床上用品,加上灶房那一套、米粮等,收拾一番,家里就又齐整了不少。
空下来将田氏送的竹篮拿出来,里面有大碗蒸好的白米饭,一块完整的酱肘子,还有一条烧好的鱼,一盘子炒花生米,一小瓶黄酒。
齐云姝摸着酒坛想到田氏说过的话,手指紧了紧,转身将饭菜热了,装在新买的碗盘里,招呼了在院子里抄书的赵景回房间,两人就着小炕桌在床边支着凳子吃起来。
怕赵景看到菜多觉得她破费,齐云姝解释了一句:“这是田婶送的!她说最近忙,咱们搬了家她也来不了……”
赵景按住她替他夹菜的手将最大的一块肉夹到她碗里,有些不自在地道:“是我不好,让娘子受苦了!”
如今生疏又冷然的赵景让齐云姝有些莫名地难受。
她低头再度看到那瓶用竹节装着的黄酒,隔着木塞子都能闻到黄酒浓郁的酒香。
她咬咬唇,起身为赵景倒了一杯酒,赵景接了礼貌地道谢:“娘子辛苦!”守礼而淡然。
齐云姝心里塞塞的,想要捡个酒杯给自己也倒一杯,却发现先前买的时候考虑到她不会喝酒便只买了一只酒杯,眼下她任性想喝的话要么与赵景共用一个杯子,要么就自己端着竹节喝。
她犹豫再三,为喝了一口的赵景添满杯,自己拿了竹节闻了一口准备往嘴里灌。
酒香刚溢鼻,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你干什么?”赵景轻声斥责,他可还记得她说过她不会喝酒。
齐云姝的嘴角沾到了酒水,酒味散开,被酒精熏染得突然想要任性一把,她推开赵景的手:“今儿高兴,我想喝一杯!”
“你不能喝酒!”赵景坚决不许,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竹节。
她既然说不能喝,自然就不能喝,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后悔莫及。
“我不,我偏要喝!”齐云姝有些赌气。
他不是谷欠求不满生闷气嘛,她也要任性生气,谁怕谁!
她瞧了一眼,赵景将酒瓶子护得紧她抢是抢不赢的,不过她眼珠子一转便看到赵景面前那杯刚倒满的酒,她抬手取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尽数倒进了嘴里。
喉咙被酒灌得“咕噜咕噜”作响,嗓子眼都辣疼了。
“娘子你……”赵景惊呆了,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了,伸出去的双手只能僵在半空中。
温婉贤淑的云娘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泼辣起来了。
“还要……我还要……”沾酒便醉的齐云姝脸颊通红,神智不清地扑向赵景。
她闻到他手上还有酒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抢过来喝下去,一杯解忧,两杯失忆。
喝醉了便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娘子!”赵景无奈将酒瓶子盖上,远远地扔到房间外的地上让她抢不到。
“你……咳咳……给我,给我!”齐云姝醉眼迷蒙地扑过去却冷不丁将赵景扑倒在床。
双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抓挠着:“给我酒,我没醉,快给我……”
她吸着鼻子在他身上寻找酒的味道,终于在他喝过酒的唇边吸取到了熟悉的酒味。
她二话不说,低头便贴了上去,边贴边咬。
“娘子……”赵景被娇弱地她按着,薄唇已经在她牙齿的嘶咬下变得通红,又痛又辣。
“啊……我要酒,给我酒,你不要偷偷地喝!”喝醉了发酒疯的齐云姝简直吓人,双唇咬着,双手挥舞着不停地扒拉赵景的衣衫,好好一件灰布儒衫被她扒拉开了,露出了里衣。
她还不死心,连着里衣也没能保住。
“娘子……”赵景的声音由无奈变得低沉,他的表情变幻莫测,在双唇疼得受不了之后狠狠心突然反守为攻,避开她尖利的牙齿转而涵住了她的唇。
“唔……”酒香在唇齿间流蹿,齐云姝满足地深吸一口气,更加疯狂地索娶……
双手也不闲着扒完上面扯下面。
“你还醒着吗?”赵景半露的胸堂散发着热量,那若隐若现的图谱已经隐隐跳了出来。
他抬头,躲开齐云姝的唇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死死地盯住她的眼,仿佛要从那双迷醉而茫然地眼眸里看出她的真实心意。
“我要,我要……我要酒!”
“没有酒,只有我,你要吗?”赵景眼眸一深,沉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