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了,或许是梦中!”齐云姝怕说漏嘴,连忙掩饰,心里却无法抑制地想着:为什么这么巧,引得她穿越的铜镜的纹路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他身上是不是隐藏着梁天和她回去的秘密。
她翻过身,对着躺在外侧的赵景看。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借着微弱的夜色大概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轮廓,讲真,他长得比赵良添好看多了,只可惜身子偏弱,又时常咳嗽弯腰,有点弱不经风的感觉。
她冥思苦想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秘密,但心里却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
“睡吧!”对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按在她的脸上。
两人各怀心事睡下!
一夜过去,晨光熹微。
许氏的大嗓门就像被定了时一般响起来。
“给个十文钱就够了吗,一天不用干活了吗?别忘了你男人半个月前才花了二两银子抓药……哎呀,里正老爷,你咋来了?”
“有人看见你们家有人在我家塘里抓过鱼是不是?”
“啊,不,不是……没有的事!”
“还敢说没有,村里的二柱子亲自看见的,抓了好几条!”里正黄德正脸上一黑,冷着脸瞪她。
许氏向来是个欺善怕恶的主,一见里正老爷发怒了,不是都要认做是了,况且还真是!
“是,是,是,是我家老七新娶的媳妇云娘干的。”
她说着,大叫一声,冲进房里,齐云姝早听到不对劲出来,两人差点就在门口撞上了。
“啊……你还有脸出来,你把人家里正老爷家的鱼抓了,你给赔!”
齐云姝被她嚷嚷得耳膜痛。
瞧着她那胆小怕事的模样,齐云姝故意道:“我记得好像大嫂也是吃过的!”
“你个破落户,你少乱说,不就是你抓的!”许氏一口咬定就是她抓的,现在人家让赔就该她自己赔!
“行了,别吵吵嚷嚷的,我那鱼是县太爷送我的,养在里面要招呼贵客的,现在被你们抓了吃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黄里正的嗓音又粗又沙,声音大了像利器在水泥地上刮着一般。齐云姝揉了揉耳垂,真是要被他的声音刺死了。
她捏了捏衣袖里这么几日一共赚得的三两银子,决定还是花钱消灾吧!
“请问一共要赔多少?”
“不多……”黄德正竖起四根手指。
“四文?”齐云姝试探着道。
南城镇的鱼十三文一斤,四文似乎少了点。
黄德正举着手指晃了晃,许氏瞪大眼睛,捂住嘴,从手指尖露出几个字:“四……四十两?”
天啦,光天化日这是明抢吗?
“没有!”齐云姝的心都凉了,她全部身家三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再多了!
“没有打欠条!”黄德正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一个本子,在嘴里沾了点口水翻开,一板一眼地记上:“赵氏齐云娘欠银四十两,利每月四十文,利滚利!齐活,按个手印!”
他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已经捧着印泥上来了。
齐云姝惊呆了,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一愣神,黄德正已经逼近了她。
“我不……你根本就是明抢,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八角村里我就是!”黄德正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我不要!”齐云姝往后躲,这手印绝对不能按,一旦按下去,她就背上四十多两的债务了,还利滚利,无异于现代的校园代,想想就害怕!
“赵大甲家的,还不按住她,信不信我把你们家也写上!”
“不,不,不,我们是我们,她是她!”许氏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连忙推齐云姝。
一个撞击齐云姝始料未及,正好被怼上去,那红果果的手印便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