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娴哭了一会,很快恢复了正常,摇摇头头,不再说什么,默默地伸手打开音乐,车内顿时响起不死鸟传奇那千年不变的旋律,和女主唱略显嘶哑的嗓音。
送贺雨娴回到租住的地方,关峰直接开车回了公寓,冲完澡躺到床上,他本来想去江湖中杀两只蝎子,眼前却莫名其妙的总是出现张小倩躺在床上的样子,心中好像有一股火在烧,让他烦躁不已,一口气喝了一瓶冰啤酒也无济于事,索性爬起来,穿好衣服,快步向岳麓山走去。
“他妈的,这小子大半夜的想干什么,喝多了睡不着,也应该去找个妞打一炮啊,撸个管还要爬山。学生崽,就是毛病多。三眼,你看看,确定是他吧?”
离关峰公寓不远的马路边上,大约半个小时前,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驾驶座上,一个大胖子嘴里骂骂咧咧,把手里的红外望远镜递给身边戴眼镜的年轻人。
“是他,没错。胖子,管他想干什么,我们正好早点干完活早回去睡觉,省的明天还要麻烦一趟。”眼镜男接过望远镜看了两眼,肯定的说道。
眼镜男对红外望远镜中的图像,天生的感觉异于常人,不仅能还原成普通的照片,而且记忆准确,能分辨很细微的差别。虽然他从没见过关峰,但眼镜男能肯定,前面深夜冒雨爬山的身影,就是刚刚从富康车上下来的小伙子。
“走了,开工。”
两人是老伙计了,大胖子对眼镜男的天赋,知之甚详,一点也不怀疑眼镜男的权威。
按他的意思,知道关峰住在哪里,记住车牌号,他们就可以收工了:关峰在床上睡觉,他们在外面傻等着,这不是智商不够吗。不过,眼镜男说再等等,说不准学生崽喝多了酒会去找个小姐泻火。胖子一向不拿什么主意,也就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没想到,又被眼镜男蒙对了一半。
“胖子,你小心点,别弄出人命,只要打断他两条腿就行,学生崽的事,闹大了麻烦得很。”
大约两个多小时前,眼镜男和胖子接到一个老客户的邮件,要他们去湘水遥跟踪一辆富康车,把开车之人双腿打断。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业务,眼镜男本来不想接,不过那个老客户一向付款痛快,双方合作多年,而且这次所开的报酬,和以前一样丰厚,他和大胖子才勉强答应下来,想不到运气不错,很快就能完工,拿到剩下的10万块钱。
先付一半,完事再付另一半,是他和胖子的规矩。
关键是,收拾一个学生崽而已,事情很简单,就是注意不要动静太大。
本来,他们是想等关峰从贺雨娴的公寓办完事出来,再见机行事,没想到关峰送贺雨娴根本没下车,却回到家后,大半夜的,又去爬山。眼镜男觉得,很没面子:大晚上的睡不着,不是应该去干点更快乐的事吗?
“知道了,啰嗦。”胖子开门下车,手里拎着一根加长、加粗的棒球棒,球棒的前半段,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胖子身高超过了两米,体重怕不有300多斤,粗大的球棒轻轻敲打着手心,双眼中发出一阵嗜血的光芒。
大胖子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小伙子是谁,也不关心他和客户有什么恩怨,就是简单的拿钱干活。人命,二十万可不够。
……
出门不到二十分钟,关峰沿着熟悉的小路爬到山顶,来到一棵大树之下,四下张望一番,闭目静立了大概十分钟,深吸一口气,初冬的小雨让人清醒,他轻喝一声,展开玄元刀法,一招一式,从头到尾,慢慢施展开来。
“三眼,这小子在练刀,这大半夜的,这是,疯了吧?”胖子半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雨中大树下挥刀的身影,一张大嘴,半天也无法合拢这不科学。
“管他。上,什么刀法能挡住子弹。”
“这小子手中的刀,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镜男略一沉吟,拔出一把枪,细心地装好消音器,狠狠地对胖子说道。他当然明白大胖子不是担心关峰手里的刀,而是练刀本身,太诡异了,不过,也许是被刚刚那个美女拒绝,失恋了呢,学生崽的事,谁说的清:他又没读过大学。
事实上,眼镜男讨厌大学生,特别是男大学生。
“小子,刀耍的挺好看啊,大半夜你他么的发什么神经,误了老子的好事。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就饶你一条小命,……。”胖子虽然人高马大,不过两人中真正的主心骨,却是其貌不扬的眼镜男,当下也不犹豫,起身快步冲了过去,直到离关峰不到三米的地方,胖子才停下来,冲关峰挥了挥手中的球棒,狞笑着说道。
这是他们惯用的招数,一般人看见胖子硕大的体型和粗大的球棒,马上就会失去反抗的勇气,眼镜男手中的枪,根本用不到,想来关峰一个学生崽,更是会吓得尿裤子。
他们这个生意,武力很关键,但更重要的是信息,和耐心,不过,对一个学生崽,有运气就够了。
“哦,这大半夜的,我误了你什么好事?”
“嘿嘿,这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得安生。”
在胖子冲出来的一瞬间,关峰就停下了玄元刀法,他平静的看着大胖子,微笑着问道。
“废话这么多。跪下!”看着关峰平静的笑脸,胖子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跨前一大步,举起手中的球棒,猛然一挥,球棒挟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关峰的左肩:他也不喜欢大学生,男生尤甚。
“跪下!”关峰左手一扬,甩出一道黑光,身体轻轻一晃,鬼魅般窜到胖子的身后,右手弯刀闪电一样点了几点,抬腿就是一脚。
噗通一声大响,胖子肉山般的身躯摔倒在地,手中的球棒远远飞出,不知落到了何处。几乎与此同时,一棵小树后面,传来眼镜男的惨叫。
“滚出来。”
不知何时,关峰手中又冒出来一颗鸡蛋般大小的鹅卵石,他轻轻抛着小石头,对着眼镜男的方向轻声喝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眼镜男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小臂,连滚带爬的走了出来,他持枪的右手,手腕被一块石头整个砸断,只有外面一层皮连着,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在他身后留下一道刺目的血迹。
“跪好!还玩枪!谁让你们来的?”
关峰冷冷的问道,他能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眼前这两个人,那么这件事,估计有点别的说法:在华夏国,只要涉及到枪,一般而言就不是小事,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