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她已经订了亲,他这心里就不舒服,而且还是很不舒服,明明跟他如此有缘的女人,怎么就跟别人订了亲?
接着他又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母后。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她应该也会早早给自己订下亲事吧?
她是靖远侯府的姑娘,订下她的几率应该也会很大吧?
他思及至此,深深的叹了口气。
沈香伶还是第一次睡在外面,身子下面热乎乎的,跟个小火炉似的,睁眼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耳里听着不知名的虫叫,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好象天地之间,都只属于她一个人似的。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似有哀怨之意的叹息声,让她不由的侧目相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对了,你伤口上药了吗?”
“不用上药,睡一觉就好了。”梵清逸也侧身看向了她。
两人躺着的地方都离凉亭极近,上面的宫灯正好照在了两人身上,虽不太亮,但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眉眼。
“那可不行,还是把药上了吧,”沈香伶从石头上坐了起来,“你今天受伤以后,在湖里又泡了那么长时间,不上药可不行,我现在的这条小命可全掌握在你手里呢,你可千万得好好的。”
“只有后背的伤,我够不着,你能帮我上一下吗?”梵清逸也从石头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又说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个守礼法的好姑娘,如此为难的事,还是做罢吧,等到明天我的小厮来了,再让他帮着上药,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事。”
沈香伶的心里腹诽着,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以两人几次的尴尬接触,还提什么授受不亲和礼法,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既然二皇子这么想当英雄好汉,我也不好坏了您的计划,那就等着明天你的小厮来了再说吧。”沈香伶又慢悠悠的躺回了石头上。
梵清逸一愣,没想到沈香伶竟然顺坡下驴的真就应了。
“也好。”梵清逸也跟着又躺了下去。
但在躺下去的过程中,却闷哼了一声,接着他又极大动静的翻了个身,并且嘴里还很痛苦似的呻吟了两声。
沈香伶听了,皱了下眉,再也躺不下去的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梵清逸明知故问的欠起身子,还不忘吸了口气,表情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你的伤药在哪呢?”沈香伶走到他跟前问道。
梵清逸这回可不敢再说那些假意的话了,万一这位沈姑娘再信以为真,可怎么办?
梵清逸忙自己去柜子里把伤药取来递给她。
沈香伶问着自动自觉坐在她身前的男人,道:“哪有伤?”
梵清逸背对着她,脱下了自己的长衫。
沈香伶的小脸一下子就通红通红的,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的看男子的后背。
可当看到他后背那道从左肩下方一直延伸到近腰际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
她脸上的红晕瞬间消散,语气里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些埋怨。
“伤的这么重,你竟然还不快点上药?你是不想要你自己这条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