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山洞,沈香伶毫无形象的坐在了他对面。
今天这一天,对于她来说,相当于好几年,她的身心都疲惫的很,连脑仁都“嗡嗡”的疼。
梵清逸将外衫脱下来,架在火堆旁烤,见她有点无精打采的,便道:“身上的衣服湿了,很容易受风寒。”
火光映衬下他的脸通红,“咱们现在遭遇了突发的变故,诸事皆可从宜。”
沈香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却没办法当着他宽衣解带。
“我坐的离火近点就好了。”抱着膝盖闷声道。
梵清逸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向了洞口:“我在洞口呆会。”
“不用的,我真不冷。”沈香伶忙叫他。
“湿气浸体,不好。”
沈香伶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才脱下了湿乎乎的外衣,拎着在火边烤了起来,等到外衣干了,她里面的衣服也差不多烘了个半干。
穿上热乎乎的外衣,走到洞口,对着外面漆黑树林,她喊道:“二皇子?”
“我在这呢。”不远处靠着大树站着的梵清逸应道,接着他缓慢的出现在门口:“现在天太黑,也找不到什么吃的,等天亮了,我再想办法。”
“我不饿。”沈香伶转身回了山洞,温声道:“咱们今天能保住这条小命就算烧高香了。”
“明天,我一定能带你出去。”男人信誓旦旦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山洞,用几根树枝挡在门口。
他自己坐在洞口旁,把他的外衣递给了沈香伶,“你在里面躺一会吧,我在洞口这守着。”
沈香伶看着面前还谈不上熟悉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她本来是想当个隐形人,什么也不管不问的。
深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坏了前世的轨迹。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温润如玉,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男人,她又不由的叹了口气,蹲在他的旁边,“让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看,现在已经不疼了。”梵清逸把腿挪到了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明天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让我看看。”沈香伶这样近距离的,才看清他裤子上的多处新刮痕,她皱起了眉,固执的拉住了他的腿。
梵清逸僵在那里,没有再动,由着她掀开他的裤角。
他腿上的伤,本来就深可见骨,刚才在山洞里又刮蹭了多次,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的根本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都伤成了这样,怎么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忙前跑后一刻不停?
沈香伶神情复杂的轻吁了口气。
“我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伤的并不重,都是些皮外伤,用不了两天就能好。”梵清逸语气轻松的笑道。
听他这么说,沈香伶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更加的难过。
她把他的裤子一直挽到了膝盖上,哑声道:“你这伤口今天晚上先这么晾着吧,明天我再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草药。”
“这点伤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梵清逸见她情绪低落,不由的安慰道:“我以前受的伤比这重多了,都照样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