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见她要走,便不动声色死死拽住她的手腕,脸上还挂着笑“说要进来的是你,这个时候想走是不是不太好啊,妹妹。”
高妙仪吃痛,挣扎着“放开我,我只是以为这是酒楼而已。”
“呦,这是新来的小美人吗?瞧这小脸嫩的。”
铃兰拽着高妙仪的手松了些力度,脸上又堆起笑容“哎呀,是王九郎来啦。”
王耀武也没理铃兰伸手想摸一摸高妙仪的小脸,一脸猥琐之情。
还没等到他碰到高妙仪,高妙仪就恼怒地打掉他的手“尔等放肆!”
高妙仪的力度不重,王耀武却觉得失了面子“哼,一个小丫头竟敢看我不起,本郎君今日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想拖着高妙仪就想往楼上走,铃兰在后头也没拦着。
高妙仪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你敢对我不敬?若是我今日有个三长两短,定叫你人头落地!”
王耀武一个站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你,你放肆,知道王某是谁吗?”
“当朝太宰是我叔父。”
“你……”高妙仪刚想开口说话,便只见玄衣少年从二楼闪身而下,一脚把王耀武踹出去老远,把高妙仪护在身后,还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脏了爷的靴子,滚。”声音不大,倒是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
裴元景虽然是个文官,不过武艺可比他的文采可好太多了,他当年弃武从文,一时间众说纷纭,可高妙仪记得她前世好像问了裴元景一嘴,他是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臣文采斐然不做文官实在可惜。”高妙仪觉得他就是闲的。
裴元景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是高妙仪,他今天有急事没想同探子纠缠,进入群芳楼躲开她是最快的方法,若不是自己向楼下看了一眼,想到这他杀了王耀武的心都有了。
王耀武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瞄了一眼被裴元景护在身后的高妙仪,顿时了然于心“对不住裴……裴郎君,这就走这就走。”
这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平阳候世子裴元景,光禄大夫,皇帝近臣,监察百官,与当朝太宰,大司空三人合称三公,除了当朝太宰其余二人虽无实权,但有相互制约之意。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大司空早已暗中投靠叔父,现在能制约叔父的只有这个拦路虎了,哼,要不是背后有平阳候撑腰,凭他拿什么跟叔父作对?
难怪这小娘子敢如此硬气,原来是有这位爷撑腰啊,心里唾弃,这种地方的以为攀上平阳候府就能如此得意,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当然在裴元景面前他可不敢说这话。
“哎呀,各位爷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动手啊。”铃兰摇着团扇劝着裴元景。
裴元景向后退了半步,不动声色与铃兰拉开距离,声音平缓,不急不躁“什么人你都敢往这楼里拽,你嫌自己命长可以说一声。”
铃兰吓得战战兢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止也止不住“郎君饶命,铃兰实在不知姑娘身份只当是来群芳楼投身的姑娘,饶铃兰一命吧。”
裴元景看了一眼她“你且去问问那位娘子,可愿饶你?”
铃兰只觉得松了口气,连忙跪在高妙仪身前央求“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我一命吧。”
高妙仪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她是有些生气的,可一想到自己是跟踪裴元景到这里的,不免有几分心虚,随即摆了摆手“算了谁叫我菩萨心肠,自己动手打自己五十下。”又指了指旁边的姑娘“替她数着,不够数不准起来。”
铃兰泪眼婆娑却还是照做,周围不明所以的人都以为高妙仪是来捉奸的,对着铃兰示威呢,却也不得不感慨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好生厉害。
直到裴元景拉着高妙仪的走出群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