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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旧事

自从幽冥打开了fangshi这个新世界,银雪就一日没有闲过。以前幽冥只是日日来找她打架,现在不仅要打架,还好日日宠幸她。银雪实在是苦不堪言。

同样苦不堪言的,还有另外一位女子——那日紫菱阁与云斑欢好的那位名叫梓媚的姑娘。自那日之后,云斑也几乎是每天每天往紫菱阁跑,到了点名就要让梓媚相陪,还嘱咐妈妈,不准她再接别的客人。梓媚倒也并非不愿意,反正是做了妓女,什么名节什么清白,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比起那些不知道什么底细的客人,有人愿意包了自己,也倒不失为一位好事。不过,这位大巫医着实是有些难哄。云斑的性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时喜欢温柔如水,有时又喜欢热情泼辣,要迎合他,确实不易。他来的又勤,梓媚觉得自己简直都要人格分裂了。这几日,她倒也变着法子,想把楼里别的姑娘介绍给云斑,可这位大人偏是不肯。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就看中了自己。”梓媚心中是那么嘟囔的。

外人看在眼里更是不解,云斑在魔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魔国掌权人。有这样一位大人物青睐,对于地位低下的梓媚来说,应当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怎么还舍得将这恩宠往外分。

“好在,云斑就要随着魔尊出巡了,自己终于能歇一段日子了。”梓媚心里默默想着。

云斑:“这次出行,你随行吧。”

梓媚:“什么?”

云斑:“怎么,不愿意跟我日日长相厮守吗?”云斑挑起她的下巴。

梓媚:“没有的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

云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演技很差。你只要说谎,你的左手就会紧紧地握着。”

梓媚:“如果我演技好,那便可以去当优伶,不必来做妓女了。”

云斑:“妓女怎么了,不偷不抢,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挣钱。”

梓媚:“您倒是第一个说这样话的人。怪不得这满城的青楼都流传您的美名。”

云斑:“我在找一个人,她没准就在这些亭台楼阁之中,我欠她一条命。”

梓媚:“哦?看来,我是有几分她的模样了。”

云斑:“你是很像。”

梓媚:“可惜,我小时家里贫寒的很,并没有跟您这样的大人物结缘的机会呢。”

云斑:“我听老鸨说,你是被父亲卖到紫菱阁的,是亲生父亲吗?”

梓媚:“没有印象了,大约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亲生父亲又如何,那个年代的魔族可不比如今,若是遭了灾,易子而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云斑:“恩。”

云斑心中沉寂了,他觉得是她,自那天看见她的眉眼还有背后那颗红痣的时候,他就觉得是她。脱下她衣服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带着幽冥前来观赏。可若非是这般眉眼,他也是不屑碰的——他找了她近百年了,在青楼里碰过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是比这她的眉眼找的,一亲芳泽不过就是为了看看她们背后正中心是否有一颗红痣。衣服都脱了却什么也不做,那对人家姑娘的打击也太大了些,楼里的妈妈想来也是要责难的,而他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主要是这些姑娘的眉眼都有几分像她,他不忍。

————————————————————————————————————————————这事还要追溯到一百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的魔族内乱不止,加上一场千年不遇的旱灾,险些全族覆灭。云斑是幽冥父母好心收养的落难孤儿,幽冥父母死后,他带着小冥儿四处流浪。这天夜晚,他为了寻找水源,长途跋涉到了沙漠腹地,那里有一小块绿洲和湖水,因地处沙漠身处,鲜有人至——魔族的沙漠可不比人族的沙漠,那里堆积着的都是焱沙,时而温和时而灼热,若非久居沙漠,了解焱沙温度的变化规律,随时都可能被大地活活生煎,云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铤而走险。

这天夜里,经过长图跋涉,他离湖边越来越近,却远远的看到一个人——一个小女孩,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她奶白色的肌肤,走入湖中。小姑娘好不容易洗上了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云斑看得痴了,越走越近。

“啊!”小姑娘发现身后有人,大叫起来,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

女孩:“你……你……不准看……”

云斑连忙闭上眼。

女孩:“你不准看哦!你不准看哦!”

女孩连忙从水里爬出来,开始穿衣服。

云斑却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女孩的肌肤洁白无瑕,后背的正中心有一颗红色的痣。面对这美好的酮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孩换好衣服转过身来看到他脸颊耳朵全都红了,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孩:“你……色欸!”

云斑:“对不起,我会娶你的。”

女孩:“谁要嫁你啊。”

小姑娘又嗔又怒。

云斑低下头——也是,人家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愿意嫁你这么个不知根底的乞丐。

他走到湖边开始取水,心想“还是早些取了水,早些回去的好,也不知道小冥儿醒来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害怕?”

云斑取完水就要走,却被小姑娘一把拉住。

小姑娘:“你不能走。”

云斑:“我配不上你,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姑娘:“焱沙已经变烫了,你现在出去,会死的。我叫阿育雅,你见过我的身子,就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云斑:“可我只是一个乞丐。”

阿育雅:“你生的好看,我爹爹把我许给了族长的儿子哈齐,可我不愿意嫁他,他生的太丑了,丑的我连手都不敢跟他牵。”

云斑:“我是要回离天城里去的,我弟弟还在那里。”

阿育雅:“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了解焱沙,可以安全的把你带回去。”

云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牵起了阿育雅的手。

阿育雅笑了。

云斑:“我叫云斑。”

过了两个时辰,阿育雅开始带着云斑在沙漠中走。天气干旱,因而空中万里无云,星星格外明亮。云斑被阿育雅牵着,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放松。走了一个多时辰,焱沙又开始变得滚烫,两人不得不躲进附近的石洞中。

阿育雅:“你的爹爹和姆妈不管你和弟弟吗?”

云斑:“他们已经过世了。”

阿育雅:“哦。”

阿育雅突然正襟危坐,双手结印。

云斑不解。

阿育雅:“这是我们赤沙一族祭祀的时候用的手势,据说只要心诚就可以与往生之人沟通。”

云斑:“那你这是?”

阿育雅:“我去跟你的爹爹和姆妈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保护你还有你弟弟。”

云斑觉得有些好笑。

阿育雅:“笑什么,我打架很厉害的,我们族中同年龄的男孩子,没有打得过我的。我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也打不过我。”

云斑:“我弟弟打架也很厉害,有你去陪他玩,他一定很开心。”

阿育雅:“你不陪他吗?”

云斑:“我打不过他。”

阿育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斑:“我不是练武的材料,体内存不下一丝真气。”

说起这,云斑深恨自己无能。

阿育雅捏捏他的脸:“哎呀,别不高兴了,你虽然不会打架,可是你长得好看啊,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以后有我保护你,你用不着打架啦。”

云斑听到这天真无邪的话语,也笑了。

“老大!洞里有人!”洞外,一伙沙匪听到了阿育雅和云斑的声音。在沙漠中,固然焱沙吓人,但也有一群不怕死的沙匪,他们常常趁着焱沙由热转凉的间隙,对那些避完难走出藏身地的人进行打劫

阿育雅捂住云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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