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王富在万年县还算富裕,自从丢了家中独女,便倾尽全力开始寻找。更是通过万年县县丞孝敬了县令近五百两银子。
可半年已过,他的女儿王兰依旧下落不明。
本来他就要死心了,没想到又一次在外与朋友喝酒,听说了一个关于县令的大秘密。
“你状告万年县令纵容属下诱拐贩卖少女?可有凭证?”
“回大人,自从小民女儿丢了之后,小民辗转多地寻找,陆续从其他多个地方也听说了时有少女走丢的事情。小民打听到,那些人家也有不少报了官,结果与小民家一样,都是收了一次又一次的银子,人却没找到。后来小民偶然得到消息,说是万年县里有个牙婆与万年县丞的侄子走的很近。那县丞姓刘,他的侄子名叫刘二。经小民观察,那刘二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经常做些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勾当。虽有不少民怨,可碍着他叔父是万年县的县丞,百姓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后来小民怀疑那县丞的侄子刘二与丢女案有关,曾悄悄暗中留意。结果却被他的人发现,派人打了小民一顿。他还嚣张扬言,小民要是想要找到女儿,除非给他一千两。不然,就算县丞答应,县令也不会答应。小民寻女无望,走投无路,只好来长安请大人给小民做主。”
程长安瞅了瞅跪在堂下的中年男子,年龄三十岁上下,穿的虽不算上品,却也能瞧出家境应该不错。或许是丢女后太过操劳,男子气色不是很好,显得有些疲累。
程长安心底某处被悄然触动,暗暗叹了口气!
都是有女儿的,作为一名父亲,他十分同情王富的遭遇。可是断案讲究证据,无凭无据,无法让人信服!更何况王富告的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万年县的一方父母官!
此事说起来就可大可小了!
“单凭你一己之言,本官很难判定此事虚实。你不如先在长安住下,等本官派人调查清楚,再做论断!”
王富也知道自己证据不足,不过能将此事告知府尹大人,他便多了一分寻到女儿的希望。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退堂后,程长安将严陌辰与程初阳叫去了书房。
“此事,你二人怎么看?”
程初阳有了以前的教训聪明了一回,没有答话,反而看向了严陌辰。
严陌辰倒没犹豫,“下官此前也曾听闻各地偶有丢失女童、少女的案子,只是没人报官,便没多想。如今王富击鼓鸣冤,下官觉得倒是一个将此事一查究竟的好机会。而且,下官有直觉,王富所言绝非空穴来风。”
程长安没有说话,沉默一瞬,转头看向了自己儿子。
程初阳抬头见自己老子正盯着自己,连忙打起了精神。“严少尹说的对,儿子也认为万年县令该查。先不说别的,向苦主收受贿银本身就已违抗了律例。这种贪官,就该早早查办!”
程长安听了少有的点点头,“既然你二人也认为那万年县县令有问题,那今日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你二人就一起跑一趟吧。多带些人手,切忌打草惊蛇!”
“下官遵命!”
三人谈完事天色已经不早,严陌辰先一步离开了衙门,剩下程长安父子二人一同去前厅用晚饭。
两人赶到的时候,程夫人与程香锦母女已经坐在前厅等候二人了,见他们两父子面色沉重的进来,母女二人还以为又吵架了。程香锦连忙上前热络的挽住了程长安的胳膊,“父亲,你和兄长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与娘亲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程长安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儿,再想一想今日跪在堂下丢了女儿的父亲,心中顿时感慨万分。还好,自己女儿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程长安心中竟前所未有的满足!瞧着端坐在一旁的长子也顺眼了许多!
程长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今天有新案子,讨论的晚了。没事,你们也赶快坐好,开饭吧!”虽简短,语气却比以往和蔼了许多。
程香锦没有察觉什么不同,倒是程夫人对他今日的不同看在了眼里。
老头子今天怎么了?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