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正酒日,今是王三秋出嫁,又是王老爷子过生,跟王家有牵连的都送上礼,来坐席。
这样一来,镇上来往的全是打扮一新的宾客,几乎比得上过年时节了。
半个大余渡的街面都放上桌子,摆起流水席。
这场婚礼外面席面是余官人跟雷阳在当知客。
里面有余林娘子和几个有头有脸的妇人在陪客。
乔九只跟从县城过来的闵启宴和几个乡绅大户敬了一杯,就去迎新娘子出门。
在闵启宴旁边一张桌子上,一个二十八九的男子紧握酒杯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看着披红挂绿的乔九这个就是王家姑娘的意中人可惜自己四叔迟了一步,要是知道王家有这些生意,自己年前就亲自上门提亲。
王家大门口挂起红灯笼,一条红毯铺出三丈远。
绞脸,修眉,涂脂抹粉,将王三秋本就白嫩的脸硬生生弄成调色盘。
按理,新娘子上花轿为了不出恭丢丑,这一是尽量少吃东西的。
王三秋哪里忍得住,不见亮就起来梳头开脸,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趁着花轿还没到,她就吃了一碗黑芝麻汤圆,再加两个鸡蛋,把请上门的喜婆急得连声道“哪里见过新娘子吃这么多东西,一会要上茅房,迎亲的新郎官该不高兴了!人家要闲话的。”
还有这法
被人夺了碗,王三秋又感觉紧紧结起的发髻扯得头皮生疼,忍不住想去松开些。
被喜婆抓住手“你要忍耐些,一会出门坐轿时,那些轿夫会颠轿的,就是想将新娘子的发髻摇散。如果不梳紧一些,等到下轿时,头发散乱着,婆家人要嫌弃的。”
姑姑此时也帮着喜婆话“是呀!三秋别动,多插几根簪子,不然到路上不好重新梳头的。”
于是王三秋只能忍着自己头发被绑成结实的一个发髻,不仅是发簪,还有步摇,银梳,几乎将首饰店开在自己头上,硬生生顶着多出的几斤。
再加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现在气已经热了,就连动一动,脖子上都是汗水。
听到外面爆竹震响,乔九的花轿踩着吉时到了门口,屋里还围着王三秋手忙脚乱的打扮穿戴着。
秦武秦文带着许家兄弟拦门,要乔九吟诗才能进来。
这事就落在秦文身上。
乔九今穿的是喜服,面上也是难得的笑容,可他身后跟几十个青壮可把拦门的兄弟们吓到了。
这冲起门来,自己兄弟四个也拦不住呀!
等乔九随随便便念了一首催妆诗,王家大门就打开了。
里面的女眷更好打发,亮闪闪的布料和首饰,人人有份,后院的二门也就打开。
在暄的锣鼓声中,秦武背着蒙了红盖头的王三秋出门上轿。
王大财站在旁边,看着女儿被人背出门去,早已经哭得软了身子,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