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墨挽歌的崇教殿就必须要经过承恩殿,李皇后对承恩殿有点印象,路过承恩殿时望进里边去,不过她没说什么,转过头又看向前边了。
被墨挽歌闯出来一次,赵元休虽然还没责骂,但侍卫们都是心慌慌的。赵元休抱着太子妃进崇教殿,这会子还没出来,摸不清赵元休是什么态度,一群人都打不起精神地守在崇教殿门口。
见到凤鸾过来,一干侍卫都连忙行礼。
李皇后被扶下轿子,疑惑地看着一群侍卫,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作甚?”
侍卫长抬头,“回禀皇后娘娘,属下等是奉殿下的命令,守在崇教殿的。”
李皇后皱皱眉,转头看向旁边的潘诗昀,“守在崇教殿?”
见李皇后这模样,她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殿下才这么吩咐的吧?潘诗昀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殿下禁了太子妃的足,才派侍卫守在这儿。”
“为何禁足?”李皇后想要一问到底。
“臣妾不知。”潘诗昀摇摇头,她可没忘早些时候墨挽歌就是拿着刀,当面问赵元休这个问题的。赵元休的回答能拿到李皇后面前说吗?显然不能。
李皇后蹙眉,抬腿走进崇教殿。没想到崇教殿里还堆放了石子、木材等物,竟然是个没有修好的宫殿。不知道赵元休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堂堂太子妃住在这种地方。李皇后愠怒,径直走向正殿。
在正殿门口,李皇后忽然停下脚步来,对跟在身后的潘诗昀道:“本宫进去看看,你就在外边侯着吧。”
潘诗昀一愣,勉强扯出笑容来,忙回道:“是,儿臣遵旨。”
崇教殿的装修、摆设等,说好听点是简单大方,往难听了说就是寒酸。李皇后环视着殿里的环境,无奈摇头。
几个太医在外边桌上议论着用药,见到李皇后纷纷行礼。李皇后吩咐他们说“要用最好的药”之后,才由宫人引着进了寝殿。
赵元休就坐在离床榻不远的凳子上。
玉盏和浅夏守在床榻前。已经喂墨挽歌吃下药丸,也灌了汤婆子让墨挽歌抱在手里,二人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寸步不离才能让她们稍微心安。
赵元休发觉有人进来,转过头一看才发现是皇后,起身行礼,“母后怎么来了?”
李皇后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没立刻回答,而是遣退了寝殿里的宫人,包括她自己带来的人。玉盏和浅夏犹豫了好一会,才在李皇后的注视下退出去。
“本宫听说,太子妃又病了。皇家新媳,才嫁进来就晕了两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你娶了个病秧子为妃呢。”李皇后说的时候看着床榻上的墨挽歌。
赵元休没说话,只是回身坐在凳子上。
李皇后看向赵元休,“太子,你如实同本宫说,你是否喜欢太子妃?”
赵元休还是没有说话。
“不论你是否喜欢,挽歌如今是太子妃,是你的正妻,你都该好好对她。至少也得给她还有的尊重!你以为如今外边百姓只是笑话挽歌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吗?还笑话我们皇家没规矩!”李皇后苦口婆心道,“皇上给你赐婚,挽歌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可以抬举侧妃,但你不可以落了正妻的颜面!”
赵元休咬牙,半晌道:“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娘害我母妃!若非当初的诺言,我也不会娶她……”
李皇后没多少惊讶,或者说,她知道赵元休会纠结着这个问题。
“但是你也知道,李妃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可挽歌的母亲已经死了。”李皇后平静道,“若是赎罪,谢氏的死也足够赎罪了。”
“那是她该死!”赵元休吼道。
李皇后叹气,“元休,她嫁给你三日,病了三日。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还想如何折磨她?你若是放不下那段仇恨,你就不该招惹她,她到底也是无辜的。”
赵元休冷笑,“她哪里无辜?她分明心肠歹毒,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蒙蔽众人。母后,你也是被她蒙蔽了。”
“既然如此,依本宫看,就如墨大人所言,放挽歌回墨府去。”李皇后心知与他说不通,只能说道:“若非说皇家不和离,那就说太子妃病故,就成全了你的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