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面一个声音响起。
陈修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张老头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贼笑:“终于等到你这老板回店了,你们家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快都拿出来瞧瞧。”
“有,大大滴有!”
陈修一拍巴掌,赶紧忙活了起来。
张老头对他而言,是一个出手阔绰的买主。
想到这,陈修赶紧从保险柜里面取出之前梁克留下的汉代漆器和那幅郑板桥的竹画。
张老头看了看漆器就放到了一边,很是不满意,说道:“是汉代的不假……俗话说得好干存千年,湿存万年,这玩意存世的同类品不少,算不得有多好!”
一旁的方琼看到张老头如此大的口气,不服气地道:“漆器湿存万年,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课本上可说了,如果把漆器从水里拿出来,不到一天就会氧化腐败,哪里会像我们这个漆器一样,那么完好地保存下来呢?”
张老头听到有人反驳自己,正要开口骂人。
刚一扭头,见方琼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子,一身老脾气一下就没了。
“嘿嘿……小女娃,你们学校的书上教的可都是二十年前的老技术了,凭借现今的技术,完好地把漆器从水里分离出来,可不算什么难度。”
陈修见识过这个张老头的技术,对于他的话表示深信不疑。
自己之前能那么快修补好宣德炉,靠的便是他的指点。
方琼毕竟是在校学生,局限性比较大,以为在学校的学的东西就是最牛掰的技术,仍旧不服气地说道:“哼,我才不信,你一定是夸海口然后压我们这个漆器的价格!”
“哈哈……”
张老头笑说道:“看来,今天我不露两手,你这女娃子还真以为老头我是在吹牛了!”
“小女娃,听好了,这技术简单得很,只要把湿的漆器放在真空的环境里面三五年,木头里面的水分自然会全部脱离出来。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新技术甚至能缩短这些时间。不过这些急功近利的东西,多少会对漆器损伤,我就不教你了……”
方琼听他说得有板有眼,当下就相信了几分,也不好再出言反驳了。
陈修出于对张老头的信任,自然是深信不疑,加重了结交的念头,开口道:“张老,您再给我这幅郑板桥的画掌下眼。”
张老头戴起手套,拿着放大镜观摩了一下,又特别看了一下印章,点头说道:“画中的竹子很有风骨,是老郑的真作无疑……可惜啊,残缺得太厉害,连我都难补得回来喽……而且,老郑的竹画不错归不错,不过我家里藏了好十几张,算不上什么稀罕物。”
什么?好十几幅?当郑板桥的竹子是白菜吗……
诶,这老头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
陈修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心里腹诽起来。
“怎么,你小子不信?当我吹牛?”
张老头看到陈修在翻白眼,知道这小子是当自己在吹牛皮了。
“行,你跟老头走一趟,我带你去开开眼……”
张老头不由分说,拉着陈修就出了雨轩居,上了停在外面的宾利添越。
车子开出没多远,就在古董街的一处小巷停了下来。
陈修跟着张老头下了车,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处店面上写着“藏宝斋”。
“老板,您回来啦?”
老头两人一进门,门口的服务生就对着张老头鞠躬喊道。
我擦……这老头居然也是开店做古董买卖的?
之前六百万收了我的宣德炉,我还傻乐觉得自己赚多了。
估计这狡猾的老头子,转手就卖了一千万啊……”
陈修想到这,心疼得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