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觉得顾默会真的伤害赵岁亦。他从前是有多锋利，才会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他一口一口抽的，吸进肺腑里的，真的只是烟吗。

“我先送他们回去，走了。”烟草味太浓了，很呛，张清晚看了顾默一眼，迅速走进屋里去了。

送走赵岁亦和唐影，张清晚回到了公寓。吉他在床边放着，他随手拿起来弹，本是无心，等反应过来时，他才发觉自己弹的是指南。

手指立刻停在了琴弦上，当初做指南是为了陈谧，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只是没想到这首歌会成为他的成名作，也没想到会被赵岁亦喜欢。

那他是想陈谧了，还是想赵岁亦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为了找陈谧所以这五年都没有女朋友，找到了陈谧又刻意找了赵岁亦做女朋友试探陈谧，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他找到了陈谧，确定陈谧还喜欢他，他却坚定不了自己的心了。他不敢笃定地说，他对陈谧的执着到底还是不是喜欢了。

那么，他对赵岁亦的心疼，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呢。

赵岁亦打开了宿舍的门，林西子还没睡，敷着面膜见是赵岁亦回来了，努力抑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语气兴奋地说：“岁亦你回来了，今天去接张清晚怎么样啊？有没有给他一个惊喜？”

林西子说着说着就自己激动得站了起来，合上双手闭着眼睛陷入了自己的梦幻世界：“你一定在他过来的时候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冷静却温柔地说岁亦你来了，你们温存了好半晌，然后他约你去吃了晚饭对吧？张清晚可是我们一众可望不可即的梦中情人呀！”

赵岁亦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要说林西子聪明呢，还是说林西子笨呢。猜的事情全对，猜的对象却错了。

赵岁亦没表现出太激动或者太伤心的神色，淡淡地脱衣服，放包包，轻轻说：“陈谧去接他了，晚上还认识了唐影的朋友。”她简短地把一天的经历用一天概括了，真要认真说起来，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