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没吃晚饭的缘故，睡到半夜，赵岁亦突然醒了，本想着闭着眼睛再继续，没想到脑子却意外地清醒，肚子饿的感觉实在太清晰。

她翻了个身看见赵意然侧躺着面对着她，她小声轻轻叫了一声“赵意然”，没想到那姑娘竟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醒了？”赵岁亦以为是自己叫醒她的，却看到她没有刚睡起的迷茫。

“我没睡着。”赵意然不好意思地说，“伯母晚上做的饭太好吃了，还热情得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我吃得撑了，有点睡不着。”

赵岁亦轻轻一笑，没人能躲过她妈妈食物的诱惑。“我有点饿了，我妈给我留饭了吗？”

过了几秒，赵意然回答：“有呢，伯母说放到冰箱里了。”

赵岁亦指指楼下的方向，“那我去弄饭吃了，你先睡觉吧。”

赵意然点点头，赵岁亦随即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出门去了。

饭只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刚刚好的时候赵岁亦就迫不及待地把饭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了，食物的香味实在太勾引人，她的口水在嘴里蕴着，一不小心就要流出来。

肚子饿得响了很大一声，赵岁亦把饭端到桌子上，一转身却看到赵意然站在身后。

厨房就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很暗，赵岁亦被吓了一跳，把饭放好之后闭着眼睛轻抚自己的胸口，“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下来了？”

赵意然坐在她对面，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睡不着。”

赵岁亦点点头，“那你就在这待着吧，等会我们一起上去。”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岁亦？”

赵岁亦边吃边抬起头去看她，“怎么了？”光线很暗，赵岁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是说……我想问……那个，你今天说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后来你们在一起了吗？”赵意然看着赵岁亦，很期待她的回答，又似乎很羞涩。

“嗯。”赵岁亦把嘴里的饭全部咽下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真好呢。”她感叹一声，充满了对未来的遐想。

“你呢？”赵岁亦问。

“我……我喜欢的人，是顶优秀的，他是月亮。”说起喜欢的人，赵意然语气都是轻快的，带着少女的羞涩。

赵岁亦想，要是能看到她的表情，一定能看到，她是动人的，是明媚的。她长了一张秀气的脸，阳光开朗，又活泼可爱，在青春期懵懂的时候，大多数男孩子都会喜欢的。

“月亮？距离很遥远的月亮？”赵岁亦终于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饥饿已经不能让她再优雅了。

赵意然“嗯”了半晌，说：“不是，是温柔的月亮。”

温柔的月亮。她也把张清晚当做月亮，是怎么也靠近不了的月亮。这样想的话，张清晚也是温柔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