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童家喊来的车队和人手都到了山脚下。午时,长长的车队便抵达了东武阳城。
方县令接到了童家的汇报,原本不敢相信,此时站在墙头,看着那长长的车队经过城门后,他下去亲自翻看了一个车厢,刚掀起来,一阵血腥恶臭刺鼻,吓得赶紧退后。
童虎拉住缰绳,拱手道:“那帮山贼,让我童家杀光了,我现在要去苏家,方县令你说是否合理?”
方豪震骇不已,颤声道:“可……可有人证?”
童虎点了点头:“还有几个活口,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和我的机会。”
方豪咧开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他日苏家拿太守来吓唬他,那口闷气现在猛然又鼓了起来,点头道:“我同你一起去。”他让县尉把四门都关了,说是防范贼人报复,实则想要豁出去干点事情,怕有人出去通风报信。
苏家的下人在大门外扫地,怎么都没想到那车队会在他们门口停下,完全把路都堵了。
苏家的护院头子闻讯领了三十多人出来,恶狠狠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群护院早已做好打斗的准备,各个捋起袖管,手持大刀、棍棒。苏浩何其精明,眼下苏家和童家有仇,童家死了人后,肯定说是他们家找人做的。可事实也是如此。
他命护院全神戒备,若是有童家的人来闹,就把人往死里打。到时上了官府,好说童家上门滋事,他们被迫伤人。
童虎翻身下马,慢慢地朝着大门走过去,步上阶梯,喝道:“滚开。”
苏家的人横惯了,在东武阳谁都不敢惹他们,下人自我感觉也非常好,似乎高人一等。他们可不管童虎什么来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显然没吃过苦头。
那护院头子冷哼一声,操起一把长刀砍了过去,其实他没要砍死童虎,而是要重伤他,同时把其他人吓退,告诉他们惹苏家没有好下场。如果还有不识相的,那只有大开杀戒,一旦他办妥了今天的事情,苏家对他肯定重重有赏。
可他的刀断了,人也不动了,在他的一侧,赵云握剑慢慢地走过,童虎一把将他推开,这名护院头子一声不响的倒下,胸口不知何时让刺了一剑,直透心房。
那些护院吓得连忙退后,他们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死了?
县令方豪看的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想不通童家是如何剿匪的,可现在这气势,这身手根本不是寻常人家。
“搬进去。”李源嚷道。
手下们把九个大箱子往里搬,放进了苏家宽敞的大堂里。
此时,苏浩和苏越闻声赶到,也是没看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苏浩慢慢地走到上座,冷然道:“怎么了,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一直在人群中的方豪走了出来道:“我就是这里的王法。”
苏浩怒道:“方豪!你一个县令,你在干什么!”
“你就是用这种口气对父母官的吗?”方豪冷言道,“让太守来吓唬我,我方某人是吓大的?”
苏浩看着那些箱子,又看了看童虎道:“童家的小子,今天我不知道你卖的什么关子,在这清河郡,我苏家历来不是好惹的……”
童虎根本没有理会他,笑道:“你们是不是算错了动手的时间,居然挑我们家没人的时候去,然后很不巧,把我这位兄弟给绑了。”童虎拍了拍赵云的肩头,“这两王山的山贼脑子真是草做的,绑了个最不该得罪的人。”
苏浩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苏越。
苏越心虚地说:“错了……我没想到他改时间。”
苏浩压低声音道:“没用的东西,让你看着童家,你看到哪里去了?”
看个屁,苏越从两王山下来后,自我感觉良好。对其他纨绔子弟说自己认识各类狠人,与山贼头头称兄道弟,反正吹牛一番。心里认定童家要倒霉了,心情很愉快。
他早已不把童家放在眼里。
苏浩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这么说来,你们是遇到了贼人,然后贼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