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极度兴奋的对顺才说,“有个胆子大的,正好看到有人被抬出去,就疯了一样跑过去。
在那个死者身上乱摸,我们不得不抓住他,又关了半个月再看,一点事情也没有,看来牛痘果然有奇效呀。”
实际上,或明或暗关注着养济院的人很多。
现在证明了效果,养济院附近就更热闹了,扰的黄大夫不胜其烦。
超哥就建议黄大夫每天下午申时召开一个简短的发布会,说说当天种痘病人的情况。
黄大夫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扩大实验人群,选择的主要是青壮年,看看种痘的安全性和成功率。
相对于儿童,青壮年种痘风险本来就小,但是人都有侥幸的心理,虽然养济院种痘的二十来人中就死了两个,成功率已经很高,但是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不成功的一员。一连几日,人还是凑不起来。
超哥觉得他应该站出来了,不出所料,丈人和两位兄长都极度反对,但是他还是坚持己见。
他们这个时候就在养济院附近,多有人围观,大哥也没办法把他关起来。他说道,
“牛痘是我跟黄大夫提议的,现在结果显示确实有效果。
但是大家由于胆小,不愿意尝试一下。
牛痘有望成功,可以预见我一定会得到很大的好处。
作为受益人,我不能见到好处就要,见到危险就躲,那样我会自己瞧不起自己,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又有什么用处,就算侥幸得中,也是祸害百姓的贪官。”
“再说,依我看来,那两人死于天花,却不一定是因为牛痘。
我让黄大夫查阅过那两人的进出纪录,都是刚刚送入养济院就被种了牛痘。
他们很可能早就有天花在身,而没有显露出来。
牛痘肯定是安全的,丈人和哥哥们也不要太过担心。”
大哥平安着急了,一把拉住超哥道,“你不能去,我去,你侄儿已经成家了,我已然没有后顾之忧。
栓儿还小,你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爹跟你故去的媳妇交代。”
二哥也提议让家丁代替,超哥摇摇头,“黄大夫交代需要青壮年,大哥二哥年岁不合,就不要跟小弟争了。
再说我提议的事情让别人冒险,我又怎么忍心呢?
万一有所伤害,我又怎么面对他的父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怎么能跟圣人对着做呢?”
“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带头种痘,又怎么能说服别人种痘?
我决心已下,丈人和两位哥哥,不要再劝了。
如果我万一有什么意外,栓儿就托付给大哥二哥了,”
超哥又扭头对着丈人说,“小妹也请丈人安排她另找得意郎君,不要为我拖累。”
超哥的一席话既斩钉截铁又有理有据,丈人和兄长们对性子执拗起来的超哥是无可奈何,也无话可说。
丈人抚着超哥的背说道,“我有你这样的学生,有你这样的女婿,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你不用担心栓儿和小妹,我和你两位兄长会处理好的。”
众人只能流着泪看着他种痘,然后给隔离起来。
围观的百姓知道后都说,连秀才小相公都敢种痘,我等百姓还有什么好怕的,不一会,扩大实验需要的名额就报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