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这一看,心头便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了,江佑程正好是今天的婚期,她说怎么的就总觉得哪里不自在,明明二月的天,刚才还晴空当好,现在这会却是嗖嗖地刮着冷风,安以柔觉得骨头都要被吹断了似的。
她人一下子没站稳,就靠在了门柱子上,然后开始喊田嫂。
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她下边流了出来,她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怎么能为了江佑程的事情,伤着了孩子呢,千不该也万不该去想江佑程的事情:“孩子,孩子。”
安以柔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就怕孩子这么一刹那有个什么好歹,她便也没得脸面活下去了。
听见声响田嫂和梅姐外加大胡子都赶紧跑了出来,一见安以柔身上都是湿湿一片还掺着血迹,大胡子立马就喝了声:“要生了,要生了。”
梅姐又急又恼:“还用你说,我都看出来了,田嫂你快去招呼声产婆。”
田嫂这便急急地出门去了,当初她找产婆的时候也都是挑着近些的,名声好的,所以去不到多会时间就把产婆叫了来。
这时大胡子早便上了手安抚着安以柔,告诉她这些都是生孩子必须经历的,一直让她注意着呼吸,不要慌张,产婆来了后,看见一个大胡子洋人,吓了跳。
“他就是个洋医生,你不要怕。”看出来她的顾虑,田嫂赶紧安慰产婆。
产婆最后吆喝一声,把大胡子赶了出去,这才开始招呼着安以柔使劲,一边崔着她使劲一般还说些七七八八有的没的,她说:“这女人生孩子本身就是走鬼门关,过了这个槛啊,以后就好过了。”
安以柔只疼得死去活来,产婆后边说的话多半也是听不进去了,只偶尔还在想着江佑程今天成亲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她便是全身的恨和怒,孩子到后边也就借着这股子劲出了来。
安以柔全身虚脱了般,只觉得混身淋淋的,果然从鬼门关走了糟那般狼狈和心寒。
只听见孩子哇的一下哭出来,安以柔才忍不住笑了开来,一边笑,一边又是忍不住地流眼泪,吵吵闹闹的声响里头,她听见产婆说,生了个小少爷。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这孩子生下来肯定和江佑程一个样子吧,这不生下来就是个混小子。
梅姐和田嫂都在旁边高兴坏了,说是个大胖小子,梅姐说:“这些天总算是没辜负我们给他喝那么多好吃的。”
就是大胡子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说:“孩子健康,健康,以后会像他爸似,高高大大。”
听到大胡子说这话,梅姐立即就瞪了他一眼:“没让你说话,现在孩子生完了,你该上哪里就上哪里吧。”
大胡子愣了下:“那不行,你现在让我去哪里,小武都把我带来了,说不让我回部队里了。”
要是这院子里不留他,他就没地方去了,大胡子是打定了主意哪里也不去了的,反正每天帮着田嫂干干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