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桌面上没得东西,安以静就靠前来看着安以柔身上的裙子:“这看着要新不新,要旧不旧的,也全都是泥,以柔你这是去哪了呀?”
安以柔顺着安以静的话,往下看了下自己裙摆,大概是被江佑程拉着跑的时候笑了笑:“就是不小心在外边摔了跤而已。”
“啊。”安以静装模作样地吃了一惊,还左右打量了安以柔一番:“没摔坏吧。”
她心里当然是希望安以柔露出个大伤口来给她看,甚至还在想,真可惜,摔的怎么不是脸。
刚才负责准备热水的女佣又进来说:“二小姐,可以洗澡了。”
安以静知道这个佣人是三姨太房下的,她不敢随便得罪,只好嘴上说:“摔得身上这么脏,是该好好洗洗,都有味了。”
安以柔现在很累,不打算和安以静多计较,就没有回嘴跟着女佣出去洗漱了。
只是她一走,安以静就正好得到机会来与宋兰芳说话:“我刚回来就听佣人在房下说,以柔是给一个男人抱回来的。”
她最近在安以柔面前说话总是吃瘪就长了个心眼,有些事情专门针对宋兰芳,尤其像这等家丑之事。
看见宋兰芳面上神情急剧变化,安以静颇为自己的小心机感到快意。
不过宋兰芳刚刚才和安以柔交过心,即然她选择了相信自个女儿,此时又突然再去疑她,终归不大好。
她只在安以静面前连连点头:“诶,我知道了,回头我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是了,我们安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户,可脸面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应当持护好的。”安以静继续添油加醋,可宋兰芳也只是连连点头应吮,表情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
末了,发现说太多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安以静的热情便慢慢消减下去,神色有些灰暗。
刚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佣人端了碗什么东西前来,就探头过去看。
佣人避让一边,顺口答话说:“是三姨太让炖给二小姐的血燕窝。”
听见血燕窝三字,安以静就怔了怔,那血燕前些日子大姨太有意让三姨太拿出来炖给老爷喝,三姨太都没开口。
今儿是吹什么风,居然给安以柔那小贱蹄炖上了?
越想越来气,安以静往两边看了两眼,没见到人影,便探头往碗里唾了品沫。
佣人吓了一跳,可已经避不开了,一时作难:“大小姐,你这是……?”
“看什么看,还不快端去给夫人,不然一会就凉了。”
“可是这。”虽然这些下人都知道府里几房姨太小姐们的地位重量,可是这毕竟是三姨太的东西,总有点担心。
安以静可不管那么多,拿出一惯的大小姐状态:“我让你送就送,至于刚才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反正她们做下人的,听命就是了。
现在安府最好欺负的就是夫人和二小姐,此时大小姐面前,她当然不敢造次,只好俯了俯身子,端着那等上好的,被玷污了的血燕窝往夫人房里走去。
安以静得意洋洋,今儿总算痛快了一回。
只是等她一走,安以柔就从旁边转弯处走了出来。
她洗漱后下楼的时候就让佣人把血燕窝端过来给母亲,稍稍慢了几步就正好撞见安以静往炖盅里吐口水这幕。
等安以静走了,安以柔便匆匆往房里走去。
好在以母亲的性子,这会必然是不舍得喝那么好的东西,定还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