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诚,退下。”凤砚卿在她之前开口,眸光微微闪了闪。
剑都架到脖子上了,竟然丝毫不慌,有点意思。
“碗。”楚鸢歌在他胸口划了个十字刀口,朝后伸出手。
贺名修眼疾手快地递上一个茶杯。
楚鸢歌轻轻按着凤砚卿的胸口,挤出了一茶杯黑色的血。
放完血,她又有条不紊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这才转头看贺名诚:“我救人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若再有下次,你主子死了可别怪在我头上。”
贺名诚据理力争:“可主子是泡了你开的药浴后才吐血的。”
“你蠢到没发现他吐的血是黑色的?”楚鸢歌反问,语气平缓,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药浴要没点用,我费这劲做什么,他身上的毒错综复杂,哪一种突然危及生命都不意外,我放点毒血让他好受些。”
贺名诚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才低头道:“是我莽撞了。”
楚鸢歌没说话。
凤砚卿淡淡道:“下去吧。”
贺名诚退出屋子外,祥叔也跟着出去了。
凤砚卿偏头,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么大火气?”
楚鸢歌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我不希望有下次。”
人与人之间最难的便是信任,短短一天而已,她不指望这些人全然信任她,但被刀架脖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凤砚卿盯着她:“不会了。”
楚鸢歌带着那杯毒血往外走,到门口时顿住:“段公子,昨晚抓到的那个人在哪儿?”
凤砚卿道:“我让名诚带你去。”
楚鸢歌微微颔首,放下那杯毒血后便随贺名诚去了段府的地牢。
黑衣人看见她,并没有昨晚的凶残,反而毕恭毕敬地跪下,朝她行了个大礼:“见过小姐。”
楚鸢歌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这是最新的求饶方式?”
黑衣人抬头看她,面露不解:“属下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楚鸢歌在下人特意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我没看错的话,你昨晚是要杀我,我孑然一身,可没有你这样的属下。”
“小姐见谅,属下是来带小姐回去的,昨晚情况紧急,实在逼不得已。”
楚鸢歌问:“回哪儿?”
难不成是将军府派来的人?
那人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贺名诚,欲言又止。
贺名诚很识趣:“我去看看主子。”
他转身走到牢房外的背光处,光明正大地偷听。
楚鸢歌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问:“说吧,你是什么人?”
“属下奉命接小姐回去,其他的不便多言,只要小姐跟属下走,自会明白。”
“你可真有意思,一口一个小姐,口口声声接我回去,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楚鸢歌嗤笑一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你若不想交代,那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
话音落下,她起身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