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玉伽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修，踉跄了两步跌坐回椅子。

想不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终究是错付了。

苦笑一声，玉伽喃喃开口。

“师兄，你果然够狠。”

无论玉伽做错过什么，终究还是因为自己，故而凌修心中也是有愧的。

他自问此生俯仰无愧，但唯一有所亏欠的，便是这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小师妹，可自己却是没办法给她任何回应。

玉伽心中失望至极，垂了垂眼眸，终是低低的开口。

“师兄，你心中对我有愧吧？”

凌修只定定的看着玉伽没说话。

玉伽苦笑一声，而后仿若如释重负一般开口。

“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执着了，你今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若还不明白，也白活了这许多年。”

“师兄，看在我对你倾心一场，让我们走吧，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凌修心里一颤，对玉伽，他是真的当成了亲妹妹。

可如今这个妹妹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再无瓜葛，心中无感触是不可能的。

现在无论什么选择，对凌修来讲都是两难。

于公，玉伽是冥府的黄泉尊主，如今冥府与朝廷敌对，无论如何都不该放虎归山。

于私，玉伽是跟他一同长大的小师妹，是师伯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亲人一般的存在，杀了她，他根本下不了手。

一双眉皱的死紧，凌修半晌没有开口。

叶青瑶知道凌修为难，走到他身边与他十指相扣。

“玉伽，我们可以放你离开，但他们三个不能走。”

玉伽抬眼看向叶青瑶冷笑。

“我们师兄妹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玉伽！”

“怎么？师兄到现在还想教训我？”

凌修握了握拳还是开口。

“我不能放你走，玉伽，你先留在这里，等冥府的事彻底了断，我自然会亲自带你回师门，向师伯负荆请罪。”

“呵。”

玉伽冷笑出声，看向凌修的眼里，那抹柔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偏执。

她站起身走向凌修，因着情绪激动，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负荆请罪？凌修，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的一片真心，你向我爹负荆请罪有什么用？”

凌修偏过头不想去看玉伽那双染着疯狂的眼睛。

“玉伽，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玉伽食指狠狠的抵在凌修心口，脸上的笑意近乎疯狂。

“是你对不起我！我把心都捧在你面前，是你不要我！”

眼见事情已成僵局，楼听寒想了想还是开口。

“玉伽前辈，您的深情的确令人感动，但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师父心中除了陛下再容不得其他人，更何况，师父从未给过您任何承诺，也没有接受过您的感情，您如今所谓的师父对不起您，未免有些强词夺理。”

玉伽猛然回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楼听寒。

那原本会说话一般灵动的眸子，如今却凶狠的仿若择人欲噬的猛兽。

“小狐狸崽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师父？你说他是你师父？”

咧嘴笑了笑，玉伽阴狠的看了看凌修又看了看楼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