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去吧去吧，你爹老了，懒得管你。”

辞别的养父，楼听寒出门后便微微皱了眉头，等在外面的防风见状上前询问道：“主子，您……”

“回去再说。”

跟在自家主子身后，防风虽然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能憋着。

关上房门，叫来了青黛为自己包扎伤口，屋中只剩下主仆三人，楼听寒才开口道：“父亲有事瞒着我。”

防风闻言一愣，自家丞相对主子那悉心栽培程度，那可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父子二人也是父慈子孝，如今主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他顿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智谋有些派不上用场。

青黛闻言也是有些怔愣，脱口问道：“主子的意思，属下不明白。”

叹了口气，楼听寒道：“我也不明白，但刚刚在书房，父亲虽然控制的很好，但我还是听出他情绪不对，今天那伙刺客，怕是没那么简单。”

提到那伙刺客，防风下意识脱口问道：“说到刺客，他们明明是冲着王爷来的，云小姐说是她连累王爷的时候王爷怎么就……”

说到这，看着楼听寒似笑非笑的样子，防风突然就打了个冷战，主子这是……要算计云家大小姐？

“怎么就顺水推舟，应下了这个人情？”

听着主子淡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防风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毕竟，云府与丞相府本就是世交，云大小姐还是一介女流……”

“你很喜欢她？”

虽然主子的问话平平淡淡与往常无异，防风却突然觉得有些慌，主子从第一次见面对云家大小姐的态度就不甚清晰，但主子的心思他虽然自恃心思机敏却也从来猜不透，鬼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送命的问题。

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防风下意识吞咽了一下道：“不，不敢。”

楼听寒哪能不知道防风在想什么，心下不由得有些自嘲，看看自己如今混成了什么样子，连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都对自己畏惧如斯。

见自己师兄冷汗都下来了，青黛笑道：“主子别吓唬师兄了，师兄冷汗都出来了。”

楼听寒收回被青黛包扎好的右手淡笑，“不过问问而已，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防风讪笑着没有接口，青黛笑道：“主子的确不会吃了我们，不过上次师兄因为多嘴就被罚去漠北抓蝎子，上上次狼毒多杀了一个人被派到雪山找雪莲，还有上上上次钩吻不小心毒死了画眉鸟，被罚护送钦差到燕辽边境。”

楼听寒闻言只是浅笑，而后开口道：“云家大小姐医术了得，若能为我所用，必是如虎添翼。”

楼听寒此话一出，青黛和防风也都顿时了然，他们跟随在楼听寒身边多年，深知楼听寒手下奇人异士比比皆是，但唯独紧缺的，便是医术超绝的大夫。

青黛偏了偏头与防风对视一眼，然后谨慎的问道：“主子，之前不是传言云家大小姐并不受宠，又有谁会给她请师父呢？”

“那你说，牡丹宴上一曲惊人又是怎么回事？”

防风闻言略一皱眉，心思一转开口道：“难道，云大小姐这些年的境遇，是云将军故意设的局？”

楼听寒一抖手将折扇展开，嘴角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云将军用兵如神，他的心思，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