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珠对曲笑的拒绝并不意外,知道她就是头犟驴,却还是骂她死心眼。
等她骂累了,曲笑用家里唯一的瓷缸子给她倒了杯水。
“就说让你好好上学吧,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没个新意。”
“……”
赵珍珠立刻去挠她,这就叫扬长避短,能动手的,绝不再逼逼。
屋内。
王芸看着她们打闹,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又觉得,搬出来似乎真的挺好。
至少,这个时候,不会有桂娥过来骂:“竟然有精力闹,还是太闲了,去把墙角的那堆柴劈了!”
闹了会,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并排坐在屋门口。
见曲笑泡着之前从山上带来的树根、树叶,赵珍珠眼里闪着光,甚至还咽了下口水:“这真能吃?好吃吗?”
“……”
对着一堆树根流口水,她怕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人。
曲笑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吃,是给头发吃。”
她也没多解释,毕竟还没做出来,不知道成效咋样呢,突然想到了什么,曲笑又忙问道:“赵叔在卫生所上班,那卫生所里有没有废弃的药用玻璃瓶?能找到有塞子的最好。”
“有装胶囊和药粉的,有透明瓶子的,也有棕色瓶子的。”
曲笑面上一喜:“要透明瓶子的,不过,我可能得过几天才能给你钱,你看能不能先赊给我?”
前世穷的只剩钱的曲总,已经很多年没提到“赊”这个字了,突然好难为情有没有?
赵珍珠却“咳”了声:“那些都是废弃的垃圾,要什么钱。而且也不是针头这种,需要谨慎收集回收的,我之前还看到我爸的同事把玻璃瓶带回家,说是家里小孩子想做风铃玩呢。我明天就过去拿,但是木塞,不是很常见。”
不等曲笑开口,她却又道:“我尽量找吧,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顿了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不跟我回去?”
曲笑把她往外推:“组织不是说过么,组织在哪,哪里就是家。”
“……”
组织说过这句话?
上辈子后世的时候,洗头膏、沐浴露等这些日常的东西里,多多少少都增加了些化学药剂,倪晨便时常怀念以前用的,很天然的那些东西。
那时候,她真是为倪晨死、为他狂、为他咣咣撞大墙,便立刻去卸了镶钻的美甲,报了个手工培训班,洗发水则是最基础的。
现在虽然材料没前世的齐全,最基本的几种却是不缺的,曲笑有信心能熬制出来。
皂角和桑树根比较难泡发,曲笑便不断地烧热水,换了热水去泡。
家里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她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热水,等到远处鸡打鸣的声音隐隐传来,她才察觉,竟是熬了一夜了。
终于泡涨泡软了。
曲笑的眼睛比生柿子还涩,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直接跨进了棺材里。
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中午才醒来。
王芸正在外面洗土豆,时不时地就向小路上看一眼,似有期待,却又有些担心。
曲笑明白她的复杂心理,她们离开了家,住在这别人看来,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如果曲栋都不来看一眼,眼里完全没妻女,多少都让人觉得寒心。
但是吧,王芸也清楚他的尿性,知道他除了桂娥的话之外,谁的话都不听,典型的愚孝到没脑子,就算是来了,也只会是对她们一顿打骂。好易h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