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晚上没睡,他俩的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也乱得好像草窝,疲惫不堪。
“你俩有啥事?”马小冬明知故问。
“你家的狗咬我们,赔钱,快赔钱!!”张武叉着腰,竟然兴师问罪。
“那我家的狗为啥咬你,不咬别人嘞?活该!谁让你去俺家地里偷菜?”
马小冬也很生气,心说:你俩还要脸不?偷鸡不成,还过来跟我瞪眼珠子?
“马小冬,吃你家几颗菜又咋了?你种菜不是让人吃的?犯得着让狗咬我?老子是人,还没你几颗菜值钱?”
张武气势汹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的脸皮厚,拿着不是当理说。
可跟马小冬比起来就差多了,小冬是无赖里的极品,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赖皮!恶人先告状!我赔你钱?你先赔我家的菜钱再说,不赔!老子就把你家的三马车给扣了!!”
“你敢?敢扣我的三马车,老子就报警!”
“你报警?我还报警呢,偷菜贼!”
张文跟张武赶过来,就是想要回三马车。
毕竟那是家里的财产,也是地里生产的重要工具。
恶人先告状,是为了占理。
打死他俩也不敢去地里开车,那两百条狗太厉害了,早就把三马车团团围住,保护了罪证。
“咱不说偷菜的事儿,就说你家的狗咬人!!”张武跟马小冬继续狡辩,分明在耍赖皮。
“我家狗咬你哪儿了?”马小冬问。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张武指着自己的肚子,手臂跟两腿说。
“那好!你也去咬它呗,只要你打得过黑虎!!”马小冬得意洋洋,坐在磨盘上点着一根烟,悠哉悠哉说道。
“屁!你赶紧还我的三马车,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我还你个屁!有本事你就去地里开啊?!”
马小冬也知道他俩开不走!再到地里,群狗还会攻击他们。
三个人正在吵闹,张金平忽然来了,他不得不亲自登门认罪。
“你们两个混蛋!还不滚回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他张口就训儿子。
这边的马老根也起来了,赶紧笑脸相迎。
最后,三个孩子的争斗,转变为两家大人的和谈。
和谈的结果,是张文跟张武的三马车有马老根开回家。至于那些菜,全当那哥俩帮小冬打工了。
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能翻脸。
“爹,不行!他俩是贼,必须让公家的人抓起来!”马小冬还不服气。
“你给我住嘴!半车菜能值几个钱?邻居的和睦比钱值得多!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祖祖辈辈生活在一块,情义比金子贵重!!”
马老根训斥儿子几句,立刻去地里开车。
他到田间地头,那群狗不但不叫,反而对他非常尊重,一个劲地摇尾巴。
毕竟他是马小冬的爹老子,家里的老主人。
马老根将三马车开进村,交给张金平,两位老人还手拉手,相约一块去喝酒。
张文跟张武气呼呼的,根本不服气。
马小冬却嘿嘿一笑,在后面唱开了:“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出东门,向西走,半路上碰到个人咬狗,拎起狗来打石头,石头咬了狗一口。
车子走,轱碌转,公鸡统统不下蛋长虫没腿也能跑,张文张武是混蛋!哈哈哈……!”
瞧着老公得意洋洋的样子,张梨花在旁边也笑了,格格的声音仿佛银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