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以为李管家是在和自己逢场作戏,引他们入院,便对他说道:“管家,你与孙先生有过几分交情,就发烦你打开大门,把所有的人都请进来!”
李管家点头一笑道:“老奴这就下去!”
李管家走后,屈含星也故意往下走,当走到范天虎和景忠的面前时,低声道:“传下命令,进门后就动手!”
两个头领微微一震,目光凌厉似电冷冷的凝视着下面的人,对隐伏在上面的家丁道:“准备动手!”
家丁们暗中搭弓在手,杀心大起。就连那两条黄毛大狗也转过身来,对着下面的人愤怒咆哮,作势欲扑。
屈府院墙又高又厚,以巨大的金刚岩砌成,通体泛着金属般的色泽。门楼高大,朱红大门,镶满包头铁钉,门上铜兽口叼着金环。门里侧又贴了一层铜板,屈家大院确实固若金汤。
“吱呀呀”大门打开,两侧持戈家丁目不斜视,庄严齐整。李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的左侧,手臂向前一伸,躬身说道:“里面请!”
洪教头把手一摆,高声令道:“马匹暂放在门前,留下两个人在门口看马,其余的人随我入内!”
八个喽啰押着三个山贼来到大门口。洪教头、牛峰等人定睛向院子里察看。见宅子很大,上房二十间,东西配房至少也有十多间,房屋建筑十分特殊,全是前出一廊,后出一厦。
院子里几个下人们正在忙碌,有的喂鸡,有的喂狗,耳中尽是鸡鸣狗叫的声音。虽然余辉煦暖,夜色尚未降临,但后院的高楼檐角的彩灯都已点燃,远远望去,灯火遍布,交相辉映,一片祥和。
二人心下稍安。身后的山贼也很警觉,左观右盼,一只手从来没有离开过刀柄。
李管家引着他们向前走了两步,可这伙山贼走进大门后就不在朝前走了,看样子是要先控制大门。
屈含星见山贼十分集中,又在大网的范围之内,有心下令动手,可李管家还没有撤离的意思,屈含星急得直拍大腿。
洪教头转头朝东面的围墙上看了一眼,见屈含星仍在围墙上,不禁心中多了几分疑惑,手握着钩柄,对李管家道:
“你家小少爷怎么如此不懂得规矩?我独狼岭送大礼进门,他为什么不下来迎接?”语气中虽是埋怨,但隐隐带有怀疑的意味。
李管家此刻已对这伙山贼深信不疑,完全忘记屈含星之前的部署,嗟叹道:“唉,这孩子,都十多岁了,还是四六不懂!”
他心里十分生气,把头一仰,对着上面大声喊道:“小少爷!贵客都已经进门了,你倒是下来迎客呀!”
屈含星最初的计划,就是等土匪进门之时放下大罩网。能兵不血刃,消弭霍乱于无形那是最好不过之事。既不惊扰暗中潜伏的山贼,又不使家中沾到血腥。
可李管家已经把山贼当做贵客,他满脸含笑,与孙先生手拉着手,说话聊天,如同久别重逢的朋友似的。
倘若此时放下大网,连同李管家一同罩在网中。一旦土匪觉查有诈,李管家必死无疑。
屈含星心里急切地叫着:“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