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候正符合魔神们的心意。那群戴面具的掠夺者会按照你的设想来到这座城池吗,那尔撒斯?”
“这个嘛,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
那尔撒斯看似悠然自得,思绪却如同迸发的火花那般炽热。他打算在这座辛德拉的边境城池将来自帕尔斯过去的亡灵一并处决干净。然而,万一亡灵不现身,反而回到了邱尔克,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只要封锁和邱尔克之间国境的关口即可,接下去无论邱尔克国内发生任何事都和我们无关。”
话虽如此,那尔撒斯早已针对邱尔克国王卡鲁哈纳制定了计策。模仿卡德斐西斯卿笔迹伪造的书信应该能派上用场。
对席尔梅斯个人,达龙和那尔撒斯都没有表态。就算他们说出口,也是白费工夫,因为他们绝不可能将帕尔斯的王座让给他。即便表达同情之意,也只会伤害到席尔梅斯,继而令他愤怒。如果他以利剑相向,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接受挑战并斩杀他,而这正是达龙的使命。话又说回来,除了达龙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达成这项使命吧。在进入克特坎普拉城之前,达龙和那尔撒斯曾就该如何处置席尔梅斯进行过最后的讨论。
“席尔梅斯殿下确实是杀害我伯父的仇人,但好歹也流有旧王家的血。关于这点,我心里总是有点疙瘩。”
“不要在意这个,达龙。对我来说,那位也是曾经侍奉的王朝的后裔。”
“万一我被打败了该怎么办?席尔梅斯王子可是很强的。”
“到时候陛下也只能为你哀叹了。”
好友不带特别感情地如此说道,这话在达龙听来仍然痛彻心扉。然而相比达龙,亚尔斯兰肯定更加痛苦。“天空中的太阳仅有一轮,地面上的国王独一无二。”达龙不禁想起了这首极富盛名的诗歌的一段。
圆形的瓷砖天井反射着轻快的弦音。那是琵琶的乐声,“流浪乐师”奇夫正在演奏临战前的歌曲。尽管如此,他弹奏的并非是哀悼阵亡战士或祈愿和平这类值得称赞的音乐。他的音乐、诗歌、剑技和甜言蜜语的存在目的全是为了侍奉美丽的女性也就是此刻伫立在窗边、拥有黑色秀发和绿色眼瞳的女神官。
“美丽的法兰吉丝小姐,那些不爱恋情却嗜好流血的鼠辈很快就将把这座山谷化为辛德拉最大的墓地,真是可怜可悲。”
“既然是这么大的墓地,想必不会缺了你的位置。”
“嗯,跟一群大男人埋在一起实在不怎么愉快,但只要是为了法兰吉丝小姐的笑容,我也能愉快赴死。”
“你最好还是去找一些其他有价值的赴死理由。”
美女冷淡的声音并未浇灭吟游诗人的热情。奇夫继续弹奏了两个音节的琵琶,用更胜平日的厚脸皮态度回复道:“哎呀,我真是个不中用的男人。一旦遇上梦中情人,就根本不会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法兰吉丝小姐如同太阳,让群星黯然失色。”
“真是油嘴滑舌。但你和那些邱尔克美女和辛德拉佳人华丽显赫的风流韵事,不是正好和你的说辞背道而驰吗?”
“哎呀,法兰吉丝小姐,玷污了身为女神官的你的耳朵真是罪过,但散播和真实完全相反的传闻也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你就尽管嘲笑这个坠入情网的愚蠢男人吧。”
“嘲笑大可不必,但我不会吝于承认你的愚行。”
一股饱含热气和湿气、令人不快的风从窗口吹入,抚弄着法兰吉丝黑绢般的长发。奇夫继续弹奏着琵琶。
“这阵风还真是不解风情,既然要吹,就该吹得薄衣飘动才对。”趣读q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