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还这么小,她到底有什么错,”顾清婉说着眼泪便是要下来,原本倒是想着演戏的,可是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便要受这般哭,她倒是变成了十足的伤心。
邵烨一听顾清婉问的这句话,心中真真是愤怒加心疼,女儿也是他亲生的而且那般得他的喜爱,可是却是因为后宫的这些个阴私,这般小便要受着这样的苦。但凡是亲爹都不会想着放过有份害她的人。
而原本还在熟睡的孩子,似乎听见了娘亲的哭声,便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是又要扯着嗓子大哭起来。顾清婉一听见她的动静,哪还顾得邵烨,便是过去抱着她。
大概小孩子便是这般吧,越是有人哄着便是哭的越大声,倾城今天渀佛知道受了委屈一般,小脸蛋没一会便是哭的通红。而顾清婉看着她可怜的模样,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到了最后竟是抱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邵烨哪见过这般阵仗,毕竟其他妃嫔哪敢在皇上面前如此嚎啕大哭,一是她们不敢惊了圣驾,二是这般哭却是有碍观瞻,她们怎会允许自己有不美的一面被皇上看见呢。
一时间寝殿之中,竟是大人孩子哭作一团,而外面候着的宫人更是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便是龚如海这般老狐狸都是傻愣住了。
一会后,邵烨总算是不站在原地,他向前了两步想伸手去揽着她的腰际,而顾清婉就是不去看他,只是泪眼汪汪的和倾城四目相对着。
邵烨瞧着这母女两的模样,不知怎地却是又想笑。他从来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抢着做他的解语花,哪会有心事让他去开解。
“你小心哭坏了嗓子,”憋了半晌,他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听到此话的顾清婉却是竖着抱起孩子,倾城的小手在空中张牙舞爪着,而眼珠周围都是红红的,没有牙齿的小嘴巴更是大张着,而顾清婉则是细细地呜咽,哭的虽不大声却是更听到了邵烨的心中。
显然邵烨此时怎么都找不到平日里高坐在金銮殿上高贵地不可直视的威严,这一刻他放佛只是一个面对妻女哭泣的普通男人。
“朕应承你,必不会让倾城白白受了委屈的,”邵烨最后还是伸手环住了顾清婉,轻声却又坚定道。
顾清婉此时方转头看他,不过显然她已是哭的狠了,此时一边抽气一边断断续续道:“居然有人想着用棉絮将我们的倾城害死,若不是妾及时发现,恐怕日后倾城便是要生生地窒息而死了。”
邵烨立即板住脸严肃道:“休得胡说,朕的长公主岂会这般没福气,朕早就说过朕必是会庇护她的。”
“可是妾已是这般小心了,可是倾城却还是险些遭了毒手,这法子还不知害了几人了呢。”顾清婉此时也是有些不管不顾了,立即就反驳了邵烨。
而邵烨再听到她的这句不知害了几人时,心头却是一动的,他低头看向顾清婉时,顾清婉脸上却是懵懂不知的表情。倒是倾城似乎哭够了,打了哈欠,随后便是扯着嘴巴露出了笑容。
顾清婉瞧见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立即便是眼泪又下来了,:“你倒是还笑得出来?”
而邵烨瞧见了心中更是高兴,只觉得这女儿倒是十足地象了自己的。
邵烨安慰好了母女两后,心中便是一定,随后便是唤了人进来伺候。而长乐宫的宫人围上去伺候顾清婉,而邵烨唤了龚如海过来,再他耳边附声说了几句。龚如海便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而邵烨心中却是想着,这后宫是该整治一番了。
昭宣九年五月,皇宫中棉絮案发生,长公主、三皇子同时受人谋害,帝震怒下令彻查后宫。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侍卫统领蒋志亲自带队,一时间涉及在中的内务府上至总管太监高全下到浣洗宫女都有所牵扯。
五月已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御花园中百花盛开,温暖的春风吹拂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和的气息。
皇后三日之前已是取消了请安礼,所以顾清婉就一直蜗居长乐宫中。那一日倾城被查到差点遭了这小小棉絮的陷害,皇帝立即就怀疑到了三皇子那边,待龚如海带了太医过去查看之时,竟是果不其然。
后宫之中竟有人以如此险恶的手段谋害自己的孩子,邵烨就算是再好脾气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乃是帝王。
由于奶娘的衣服乃是宫中制式,而宫中所有人衣物都是由内务府的尚衣局所制。只不过主子的衣服乃是尚衣局的上造司所制,而宫人的衣物则是由下造司所出。而奶娘的衣物便是在下造司所领的,所以这内务府此次都是逃不过去的。
此时顾清婉正在逗着倾城玩耍,而新来的奶娘则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随后小六子便进来了,而顾清婉一挥手奶娘就安静地退了下去。
小六子悄悄对她说道:“娘娘,高全下狱了。听说是因着他贪墨银子,才导致宫人衣物粗制滥造,而此番棉絮案皆是由他引起的。”
顾清婉听了之后却是没有表示,只一味地看着面前的倾城,待倾城要扁嘴哭出来时,她才停手。
顾清婉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高全不过就是个幌子吧了,也合着他倒霉罢了,想来他已是活不到明日了。
又过了两日这长乐宫也是被带走了不少,听玉容悄悄和她说,这次宫中涉及此事的竟是有三十多人,尚衣局的人都已经去了一多半了。
待众人再到凤仪宫回皇后请安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不好看的,因着这次所涉及的事情实在过大,便是皇后经过此番变故脸色都是难看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