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口中所说的往往不是自己内心真正所想的。”
“方显海同学,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北海军院校长办公室内,素有“美鬓公”之称的关校长正在同方显海隔桌对峙。
“校长大人,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很怀疑您,并不清楚我说了什么。”
方显海一脸悲怆之色。
关校长正色回应道:“这又有何难以理解,你以退学为威胁要求退赛······”
“不!关校长。”
“不是学生以退学相威胁,而是校长您以退学为威胁,想要学生的性命啊!”
方显海在校长桌前高举手臂,满脸悲愤。
关校长显然也是头回见到这么一出,有些发懵。
“不,不是我什么时候要退你的学了?”
“那难道可以不退学便能解决此事?关校长宽仁,不计前嫌又救学生一命,学生在此无以为报,只能拜谢!”
方显海面露希冀,正对校长俯身便拜。
关校长赶忙让开一边,未受此礼。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不过是一场比赛,就是输了也就当是挨了顿打罢了,为何要苦苦相逼,又不是前线拉壮丁,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关校长颓然坐下,十分无奈。
遥想当年,便是十年以前,金秋大比的名额哪里还轮得到眼前此子。
唉,果真是老了,人老了总是回忆过去。
关校长不无惆怅地想到。
“各校大比的名单已经上报,改是没地改了。这些年来败多胜少,但也算是保住了我校参赛名额,未来的日子便仍有希望。”
关校长盯着眼前的年轻学徒,总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出点希望来。
方显海一看老校长从情绪中平复下来,继续道。
“对您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简单大比,对学生来说这就是人生当中的巨大打击啊!不说远的,就在前年便有学长因此事欲寻短见,幸亏家里人抢救及时······”
“停,停,停!”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参赛?”
关校长面容扭曲,长鬓拧巴成了一团。再不让这小子从眼前消失,他怕自己就忍不住亲自动手了。
方显海一看,火候到了。
“校长,这是您要我说的啊。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你说吧!”
“我想啊,也许校方的些许鼓励,便能够使学生重获勇气,参加大比为校争光!”
看,孩子们心气还是有的,年轻人嘛总是会有些小要求的。
关校长重新坐直了腰杆,手抚长须。抬头看向方显海。
“你想要什么样的鼓励?”
方显海感受到对面老人目光传来的热量,决定趁热打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把心一横,向前方伸出了一根手指。
“比如这个!”
“什么?”
“您觉得奖金怎么样?”
“卧XXX!”
校长手里的胡须瞬间捻断了几根。
方显海赶紧与校长拉开了一段距离。
“关校长,您听我解释,我是一个孤儿!是社会抚养我长大,从小我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有一天能够自食其力,不再寄人篱下!为了这样一个愿望,我可以不惧艰险,排除万难!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关沧海校长此时已不再感到愤怒,面对方显海伸出的手指,他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想要多少信用度?”
方显海摇了摇那一根手指。
“一千?”
“一万?”
“十万?”
“一百万?”
方显海终于露出了笑容。
“可以。”关沧海校长平静的点点头,随即拿起了手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