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最该每天衣不解带照顾我爸的人就是您吧姑姑!”林夏仰起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已经没了主意的姑姑林正安,嘴角扬起俏皮地说道。
“我的好姑父,林木先生,自从我爸爸的事儿后,到现在二十多年了,都未曾露面……”林夏欲言又止,一字一句,像是符咒一般嵌在林正安和林伟贤脑海里,林夏细细观察着林正安的面庞,看到的满是焦虑和不安。
虽然把姑父拉出来,她心里没有丝毫把握,可从目前林正安的状态来看,她便心里有了数,顾淼猜的怕是八九不离十,姑父林木,也许与父亲车祸的案子,也脱离不了干系。
“当,当然没有。”林正安眼神闪烁,并不敢向林夏看去,坐在近两米远的地方,她感受到林夏的愤怼。
林正安头虽然低着,可眼睛却偷偷扬起,望向不远处站着的林伟贤,林伟贤却把头扭到另一边回手机信息,装作没有加入她们谈话的模样。
见林伟贤不理她,林正安就知道她是孤独的,今日她只能继续做个戏子。于是,她硬着头皮,悲愤至极,又像是在讨巧卖乖,“小夏,你这孩子可不能信口胡说的,咱们说话做事是要讲良心的呀!你姑父他人去哪儿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逼迫我,这就是事实。你以为,我这二十多年过得轻松自在?我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和嫂子一样可怜在守活寡啊!”
说罢,林正安就泪眼盈盈地开始抽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米娅见故,马上起身,从茶几上拿了纸抽坐到她身边安抚去,一边递纸巾,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夏说话一惯如此的,姑姑,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她没有恶意的。您对爸的关心,我们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小夏,你是晚辈,不能这样对姑姑讲话。”夏教授终于忍不住,更是受不了儿媳米娅的说话做事风格,终在在林伟贤张口之前,先说了话。“正安,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孤单了,愿意来住就来住些日子,这个家里没有谁会说你的不是,我们妯娌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可以互相做个陪伴,打发打发日子的。只是,以后,不必拿你大哥来做幌子了。他躺在病床上快二十年了,就让他安心些养病吧。”
客厅里沉默了片刻,林正安才回话。
“是,嫂子说的对。我记下了。”像是有人给壮了胆子,林正安抹干了眼泪,挺了挺腰身,坐直了身体。
“小夏,以后说话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尤其对长辈。不要把家里的规矩都坏了、都丢了。”夏教授转头不温不火地训斥了林夏两句。林夏低下头去,表示认同夏教授的说辞。更是对母亲的出手帮助心存感激。
“姑姑,您是一个人搬过来么?林越呢?快放暑假了吧,感觉好久没见着他了,前两天我们家林曼还念叨好久没和小叔玩游戏了呢!是不是最近忙着期末考试?”米娅笑眯眯地问,把刚才的气氛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