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应了一声。心里嘲笑自己的这种想法。曾经无数次地和方哲讨论过这两个男人。
她明明是先认识顾淼的,可她却爱上了性格相似的吉田月暮。爱一个人,难道爱的不是他的性格吗?除了性格,其他都是可以改变的吧。
那么,她终是选择了吉田月暮,是为什么呢?林夏自己也不知道,吉田月暮身上有一种神气的魔力,就像,就像一种能够吸引她注意力的磁场。
有些感情,说不出口,就不算是爱情吧。因为没有爱的那么深,压根没有到能说出口的状态。
方哲说,也许是她和顾淼相识的时间不对,那个时候,她需要适应所有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独来独往惯了,除了工作,她只愿意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待着。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她是个习惯孤独的人。可,不过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能让她摘下面具、敞开心扉的人。
有些人,错过了,就只能做朋友了。若是这张纸撕破了,也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有时候,看起来稳固的感情,其实很脆弱。之所以看起来稳固,是因为双方都在小心的呵护。
“你家有烫伤膏没有?这种伤,要赶紧敷药,才不会留疤。”顾淼急急地问,额上渗出来汗。
“有,在客厅柜子里。”她淡淡地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儿,这是小伤。”
顾淼关上水龙头,拉着林夏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跪在地上,半个脑袋探进柜子里找,“哪个柜子?这个?我看到了。”
“对女孩子来讲,没有什么伤是小伤。留下疤就不好看了。”顾淼认真地说,像一个父亲担心女儿未来会嫁不出去一样。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烙在林夏心底,她何尝不知顾淼对她有意,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只是他未开口,他们就还能一天这样相处。这一层纸,一旦被捅破,怕是以后爸爸的事情也无法用他帮忙了。这样想,她知道自己太自私,这样的想法一直萦绕在脑海,是不符合她的人设的。
可又能怎么样呢!那有人是不自私的?
何况,她已经有了吉田月暮。做人太过贪心,最后只能落个空空。
顾淼余光看到林夏不知所措的表情,为化解现下的尴尬,他笑笑,打趣道,“吉田月暮倒是很了解你,把你照顾的很好啊,你这药箱里啥都不缺。比我们队里的急救箱的东西都全活儿。”
“顾淼”,林夏不知该说些什么,拘谨地像是在陌生人的家里,她眼睛里含着泪,不知是愧疚,还是伤口的疼痛。
“谢谢你,我爸爸的事儿。这些年多亏了你,我才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
“嗨”,顾淼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我当什么事儿呢!林叔叔的案子当年就是疑案,而且队里并没有关闭调查档案。我这么做,既可以帮到你,也对我有益无害。你可别把我想着那么高尚啊,我也是有私心的啊。”
顾淼见不得林夏对他这般客气,就说明她还没有把他当自己人,还是拒之门外的状态,他只得这样说,才能解了林夏对他这样那样的感激之情,像正常朋友们那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