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你个大头鬼!”阳昕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伸手按着剑柄绕着的传教士,边走边瞪了他一圈,“我们这不少人买了你的圣水,听你说能驱灾避祸,美容养颜,还能。治。病。”
“是、是这样啊!”传教士诚惶诚恐得结巴道。
“你们家的孩子喝了吗?”阳昕转身问向居民们。
“喝了,没用啊,越喝吐得越厉害,到最后都脱水了!”
“哼!”阳昕扭头冷冷瞥着传教士,对方直接低着头不敢瞅她。
阳昕伸手掂了掂传教士的那颗黄金雕像,勾起了痞子笑:“呦呵,你这雕像分量挺沉的啊,倒像是纯金打造的,这么宝贝的玩意价值不菲吧,看来你可真够虔诚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来无夜城这种荒郊野地的落魄地方!全为了彰显母神的荣光!”
“我记得母神教一向以清修为主,不追求世俗物质,尤其禁止奢华,更厌憎谎言,说!你这钱哪来的?”阳昕的语气突然一凛,吓得传教士一个激灵。
“是,是信徒们捐赠的。”
“你们这些信徒是为了换这解灾治病的圣水才捐赠的吗?”阳昕挑了挑眉,结果不言而喻。
“就是他说圣水能治病,我捐了不少钱,昨天不停地给孩子喝,反而脱水得更厉害,送去抢救了!”
“我家的那位也喝了。”
“我也给孩子买了一堆治腹泻喝。”众人们窃窃私语。
戴眼镜的老人反应了过来,上去反手甩了传教士一巴掌,“你这个骗子神棍,骗我们的钱,还差点害得我家孙子命都没了!早知道我宁愿花高价买白氏的药,也不买你那狗屁圣水!”
被传教士花言巧语骗走不少钱财的人们,纷纷将手里的石块、垃圾、酒瓶砸了过去,传教士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好了,大伙们先息怒,听我说,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殉日族的,请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和朋友会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不用查了!”
代罗斯从殉日族的人群中走出,双手双脚扣着锁链,他目眦欲裂,像一头怒发冲冠的狮子疯狂咆哮:“陷害我们一族的叛徒就是你阳昕!”
“我怎么会是叛徒!”阳昕对代罗斯的指责,震惊得难以置信。
“我们的聚落根本没有这种菌类,它就是在年祭日后不久开始在地上大量长出来的!我们马上要被贬成奴隶了,比尔德一定会大赚一笔,做出这种无耻之事的人,就是你这条比尔德的走狗!你背叛了殉日族的信任,更背叛了伊洛斯的友情!”
“我不是叛徒!也不是比尔德的走狗!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朋友!”阳昕简直百口莫辩,她根本没有证据反驳代罗斯的指责,他也全然不信阳昕的辩解。
“族长大叔,老大跟比尔德根本势不两立!你那里没有光屏,不清楚那七场对决直播,比尔德简直是逼着老大去送死!老大为了照顾角斗场的奴隶们,只能忍气吞声,你怎么能污蔑她!”福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怪我粗心大意,商业区下毒的事要是早点告知伊洛斯,你们提前清理掉就不会有这种事!”
“除了她,没有人再能把外来的这种奇怪东西带回聚落,大家都十分小心,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不是她干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阳昕姐姐干的……呜呜……请大家原谅我……都怪玛雅……”泣不成声的玛雅穿着沾满灰尘的蓝色蓬蓬裙,裙摆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她一只手紧攥着几颗破碎的铃铛,另一只手拿着一瓶白色粉末,凌乱的辫子四散开来,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