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各异的人群从角斗场入口涌进观众台,购买贵宾席的高官达贵们自然坐在了视野开阔的席位。而在所有观众台上方,留着唯二的两间贵宾房,由特殊纤维的防暴玻璃罩住,里面笔直地站立着专业而有礼的仆从,等待着豪华座椅上未到的主人。
神秘的白发男青年出现在其中一个房间,黑色修身的暗纹长袍做工极为高雅精致,身上的领口与袖口皆用金丝刺绣,显得低调又贵气十足,青年佩戴着遮住上半部脸的白色面具,从双目处透出了两抹绯红。
白发青年百无聊赖地抚摸着手上的白色曼陀罗徽戒,慵懒地半靠在真皮长座上,睥睨着下方的一众看客。
这时,他注意到对面的贵宾房,一位身着红色华服的成年男子被仆从开门迎入,他同样戴着覆盖半脸的金色面具,一头深棕短发整齐地向后梳理。白发青年伸出手向对面的人做了问候的手势,然后又生怕对方看不清似的,手指慢慢转成了挑衅的姿势,同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对面的成年男子并未理会,他将红宝石镶嵌的贵族手杖靠在一遍,慢条斯理地品着仆从递来的美酒,摩挲着修剪整齐的棕色胡子,静默地等待着。
“啊咳!”比尔德开启的微型麦克,清了一下嗓,他背着喷气式飞行器停在了角斗场的半空,指挥着下人:“把灯光和镜头全部打向我!”
很快,所有直播的荧屏上都出现了比尔德的小胡子胖脸,他及时地从粉色礼服口袋中掏出了手帕,开始声泪俱下。
“四十年了!从十几岁就继承病逝父亲的生意起,我比尔德在这座城市奋斗四十年了!作为一名优异的商业家,成功将产业发展成这个城市的经济支柱!母神身旁的父亲一定会以我为傲!”
“一条成功的吸血臭虫。”白发青年了然一切得冷笑道,随手拿起一颗已被仆从剥掉金箔的巧克力球。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对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坐姿静静品酒等待着。
过于正经而无趣的老男人,正如他的家族一样,明明是条被上层抛弃的狗,还一代代忠心耿耿守着这块荒蛮之地并以此为荣。
白发青年眼里的揶揄更深,看这种角斗场的小游戏只是他研究之外的消遣,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也对这种娱乐有嗜好。
因为表演的是个难得的小女孩吗?还真是恶劣下流的趣味啊。
似乎挖掘到了对手某种不堪的秘密,白发青年低头捂住脸,全身在颤抖,然后放声大笑,这简直是他今日所发现最有趣的笑料!他敢保证,这角斗场里绝大部位男人,都抱着这种心思。
谁会相信一个商业意味明显的剪辑片子?他们更想看见的是,年轻稚嫩的少女被凌辱虐杀,或者纯洁无罪的少女血腥地杀戮。
不过多年来都在研究室摆弄实验体的他,也该出来见见活人了,正所谓长期的节食后必然来一顿饱餐,这种激烈搏杀是很好的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