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等曹正系好了包裹,几人便一同转身出了巷子,因为时迁早来了些日子,又加上总是走街串巷的踩点,所以对江州路径颇为熟悉,便主动的为林冲三人做起了向导。
四人一边走一边聊,因为林冲了解时迁的能力,所以从知道是时迁偷的包裹时,便没有想过要问他是如何偷的。
但林冲了解,史文恭和曹正可不了解,尤其是史文恭,一向自负自己的本领高强,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时迁,却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不仅让自己毫无察觉,还让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偷的,这一路上心中一直在琢磨这事,走了一会见林冲一直不开口问他,便再也按捺不住,问时迁道“兄弟的轻身功法刚才我算是见识过了,只是不知兄弟到底是使何手段,从屋里把包裹盗去的呢,我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不知兄弟能否解惑,不过如果涉及到个人隐秘功夫,那便不需说了?”
林冲见史文恭如此一问,虽然自己心中相信时迁的本事,不过人都有好奇心理,便也对时迁说道“是啊兄弟,我也是自负功夫不弱,史大哥更是武功了得,可是为何我三人被你偷去包裹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我们三人早上谈讨了许久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不知这手段兄弟可方便透露吗?“曹正见林冲问完也把身体向这边靠了靠,显然他也很是好奇。
因为在这个时代,有些人的本领是轻易不外传的,也就是常说的保命功夫,史文恭和林冲都怕这功夫是时迁的保命功夫,不便示人,所以才这么一说。
只见时迁听完史文恭和林冲的问话,脸上一抹自豪一闪即逝,对林冲二人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既然几位哥哥想了解,小弟便说与几位知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小弟的师傅在小弟出师时送给了我一样东西。”
时迁说到这里,也不见他手怎么动,便见手里多了一条很细的线,林冲是后世之人,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这个并不是线,而是一截铁丝或者是钢丝,大概有五六寸长,也就是后世一个二十厘米格尺那么长,不过这个时代生产工艺不如后世那么精良,外表看起来没有后世钢丝那么明亮光滑,但即便如此,这个工艺对现在的宋朝来讲也是非常了不得了,仅仅依靠现在宋朝的冶炼技术,能将铁或钢做成这么细而不断,真的很难得。
时迁拿着这个东西说道“师傅送给我的就是这个,几位哥哥不要小瞧了这个小东西,对我来说这可是个宝贝,这小家伙软中有硬,能弯能伸,甚至可以提起百十斤东西而不断,小弟就是靠它,才轻轻的落了几位哥哥的门栓,然后利用轻身功法,进屋拿了包裹出来,又是用它把门栓放回了原位。
史文恭从时迁手上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莫非是用铁做的,只是能将铁做得这么细而不断史某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它还能提起百十斤重物,当真好手艺,想来应该是冶炼大家或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技艺。“史文恭说完又看了看,然后还给了时迁。
林冲听了史文恭的话感觉不可置否,在后世,别说是百十斤了,一些特殊合金,连几百斤都可以提起来,不过这是在宋朝,那就另当别论了。
几人就顺着这个话题慢慢的讲到了冶炼及打造兵器上,时迁说道“小弟在蓟州时听人说,离蓟州不远的武冈镇新来个铁匠,打得好兵器,使得好枪棒,他原是延安府人氏,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祖辈以打造兵器为生,后来家道中落,为人又好赌斗狠,才流落到武冈镇以打铁为生,兄长将来若成事时,可使人将他寻来,定能有所用处。“时迁不亏有做顶级探子的潜质,这掌握消息,筛选利用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林冲听了时迁对这个人的介绍,感觉听起来很熟,林冲记得,书中写宋江在打高唐州时被高廉的妖法所败,而这时公孙胜已经不在梁山,在二仙山修道,于时宋江便让戴宗和李逵一起去找公孙胜,李逵找到公孙胜在回来的路上,正是在一个叫做武冈镇定的地方结识了正在街上练铁瓜锤的汤隆,从此汤隆上了梁山,想到这里林冲便问时迁道“此人莫不是江湖人称金钱豹子的汤隆?“
时迁听林冲说出了汤隆的名字,并且连外号都说得不差,便对林冲说道“哥哥说得不差,正是此人,原来哥哥早知此人,到是小弟唐突了。“
林冲不想打击时迁打探消息的积极性,便对他说道“非也,我并不认识他,只是听人大概提起过这么一嘴,刚才听了你的介绍才恍然想起来,你的这个消息非常好,这个人你且帮我记下,将来我们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以后说不得要请他来一同入伙,所以你要记得在恰当的时候提醒我,免得我忘记错过了他。”林冲安慰时迁并叮嘱道。
时迁听了林冲的话,暗暗的把汤隆之事记在了心里,准备在恰当的时候提醒林冲,至于什么时间算是恰当的时间,林冲没说,时迁也没有问,一切皆在意会,全凭时迁自己去判断。
四人一路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不一时便来到了浔阳江边,林冲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到江面上各种船只往来,非常繁忙,岸边码头上停着许多的渔船,当然也有一些游船及货船停靠,那码头上人来人往上船的,下船的,搬东西的,叫卖的,织网的,拎鱼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