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父子情深,而那边的天元却是通过弈博天的复述,已经了解了车诚俊和那几个纨绔的背景,也大致清楚了几个家族之间的利益与矛盾。
歌声袅袅,玉臂摇摇,香裙舞动间几缕春光乍现,妩媚动人,坐在青竹园厅内的天元心中,却是杀机隐隐,他是真的没想到,至此山河破碎的时候,这几个深受皇恩的家族,竟是还在压缩着这座城池居民的利益。
并且因为忌惮守城军的原因,运用自己的各种渠道,让军民离心,多少英雄男儿因为疲惫不堪,没有死于厮杀中,却因为体力不支自己跌落了城墙摔死了。
没有一个居民上城墙,拿起武器去保卫自己的家国,哪怕只是晚上不交战时,替换战士休息一下的都没有,这里的军民鱼水情,被这几个家族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心中的忌惮,分化的点滴不剩。
“该死,统统该死!”天元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被弈博天听到了,还没等弈博天说什么,天元望着他杀机凛然的说道:我要这些人的家族将他们吞进去的民脂民膏都吐出来,还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能办到吗?
“能!”弈博天斩钉截铁的回答到,他比天元还要先知道这些,心中对于这些家族的厌恶甚至是仇恨不比天元少。
“好,开端由我来,后续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说着对着剑痴耳语了几句,剑痴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这纸醉金迷的青竹园中。
弈博天没有阻止,他已经猜到了天元要怎么做,心中隐隐的期待着这即将开始的博弈,这将是他彰显自己才华的第一战。
无独有偶的是,在这个时候,杜千也在同副将了解着那些人的家族背景,并非杜千特意提起,而是副将在和他分析如何破局的时候,这些家族刚好是最大的阻碍。
一路上杜千问,副将答,在登临阶梯的时候,杜千总算是将目前的危急形势,全部掌握并且记在了心里,对于能够看一眼便能画出山川之美的杜千来说,想要记住孟响说的内容,并不难。
寒风吹来,杜千还是不禁打了哆嗦,城墙之上的温度,似乎要比下面还要低几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杜千不自觉的皱了邹眉头。
这样的低温下,洒水成冰,还能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杜千能够想象得到,战况有多么惨烈,正欲登临远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呵斥的声音。
“什么人?转过身来!”
杜千回过身寻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城墙上的巡夜兵,刚刚明明就在他面前走过去的,怎么这会儿才询问自己的身份呢?
杜千疑惑的望向孟响,却发现孟响眼中满是无奈,再看向那睡眼朦胧的守卫兵,杜千心中隐隐的猜到了答案,但他却不愿意相信,甚至是不敢相信,刚刚那个守卫兵睡着了。
在这寒风呼啸,洒水成冰的城墙上,守卫兵竟然还能睡着,杜千觉不相信他是在偷懒,因为这种温度下,睡着了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他却睡着了,这说明了什么?
杜千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令牌给守卫兵,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觉得在这些英雄面前,他没有资格讲身份,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相信我,这种情况马上就会有好转的,到时候一定让你们好好休息。”
“是!”守卫兵虽然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但是他却认识孟响,能够半夜让他陪着上城墙的,定然身份不简单,于是说道:“我不怕累,也不怕死,只要援军能够在我们死光之前,能够到来,能够守住这座城池,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兵,我为混沌国能有你们这些战士而骄傲!”杜千说完,转身就走,他怕再留下来,会在他的面前失态。
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敌军的大账远在十里之外,白茫茫的雪地里,映衬着数以十万计的帐篷,像是一个匍匐的巨兽一般,随时等着择人而噬。
城下并没有什么尸首,应该是对方怕影响搭设云梯清理过了,但那随处可见的滚石,密如牛毛的箭矢,都深深的刺激着杜千,这个将军家的二公子。
而近处,不过五百米之外,又有一群军帐,每个军帐旁边,都有一匹战马,与自己的目光遥遥相对。
“那些便是攻城的主力军吗?”杜千指着五百米外问着孟响。
“不,攻城的都是步兵,哪里是敌军的骑兵扎营的地方!”孟响说道:“每日步兵都是从十里之外奔赴两个时辰到这里,然后攻城,直到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才又返回他们的大营,只有那些骑兵留守在这里。”
骑兵留守?
杜千虽然初临战场,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也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说道:“他是怕我们偷袭他们的大营,所以才会派骑兵留守,骑兵机动性强,一旦我军全军出击,他们敌不过拉马回返我们也追不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