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拖着断腿,爬出屋子,寻找救援。
不料,狗仔搜索“肉鸡”想找钥匙,却发现了另一个迷你录音机,原来“肉鸡”根本就不是大BOSS,和狗仔他们一样,都是被控制着参与游戏的工具人。
这个时候,从电影开场就躺在屋子中间的死人突然慢慢站了起来,撕去了血迹伤口伪装。
“人活着多半不知感激,你以后不会了。”
大BOSS说出台词,离去,房间大门关上,狗仔重新陷入绝望的黑暗。
人物关系复杂,反转一个接着一个,有械斗,有枪击,还有演员们的歇斯底里,非常具有挑战的一场戏,就像一出交响的最后一个重音,必须准确有力的击中在听众的心底上。
很难。
非常重要。
又难又重要的一场戏,开机就第一天拍,不怕是疯了吧?!
制片统筹去美术组老大房间送通告时,就遇到了这样的诘问:
“你是第一次做统筹吗?你是疯了吗?你把最后一场戏放到第一天拍?场景被破环得一塌糊涂,然后我们美术又去一样样还原?你是看我开会被呲了,好欺负是吧?”
每个人都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美术老大当然不会提整体的问题,只是抓住场景复原的问题,指责制片统筹。
制片统筹苦着脸说:“老师别生气,这通告真不是我做的,这是导演改的。”
“靠,玩我呢!真尼玛煞笔!”美术老师直接骂道。
一个剧组,导演总是会被背后骂的。
制片统筹假装没听见,赶紧溜走。
美术老大一个人在屋子里,无所顾忌,骂得更起劲了:“艹你大爷的,哪个剧组哪个美术不抠油水,你他妈嫌我抠多了,私下说不行吗,非要在大会上当面说,现在还没完了,一定要玩我,杀鸡儆猴是吧?老子看你拍顺利玩脱了怎么办,大煞笔!”
美术老大是认定因为抠油水的事情,龙城有意为难他。
龙城当然没那么无聊,也没空去管被折腾的美术老大会怎么想,做任何事都一样,想要不得罪任何人,那干脆就别做了。
当然了,一味得罪人那就真煞笔了,该解释清楚的还是必须得解释清楚的。
龙城估摸着通告都已送到,就起身去了发哥的房间。
演员的房间一般都和其他人员的不在一层,越是大牌的,越在楼层最深处。
发哥的房间只是一个大套房,远远到不了总统套的标准——许多大牌,非总统套不住,拍摄地附近没有,老远八远的也得去找一间,然后车接车送,每天迟来早走,整个剧组伺候着。
仅仅只是从要求剧组待遇上,港城大多数演员比内地演员好伺候得多——当然了,到了后世,你攀我比,都变得不好伺候了。
“发哥,通告收到了吧,有点难于理解,觉得我在瞎胡闹吧?”
“哈哈,你是导演嘛,听你安排。”发哥也是个老狐狸,和龙城港城一见,发布会一见,然后现在到剧组才是第三次见面,相交并不深,所以,说的都是官面话。
龙城必须说服发哥,得到他的支持,否则,后面的算计都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