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都行。就看她俩的意思。”
“你好好想想,母妃问起来你好有个回答。你总不能两个都作王妃吧。”
阿摩不做声了。看着向来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的弟弟到了关键时刻也是这般张口结舌,竑叹了口气,“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偏偏阿摩又开口了:
“两个王妃又怎样!如果礼法不认,那我就一个王妃也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对得起她们就行了。”
竑不想再说。起身告辞。临走时又叮嘱:“屋里那些丝绸都换成棉布的。屏风也暂时搬走。日常之物里不要有官窑瓷器,乐器也收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你身边千万不要有宫女,只留太监。现在就让她们都躲躲。我跟刘总管说,让她们去御膳房,洗衣房。”说着,就要叫人。
“今天不行”阿摩伸手拦住他。
“为什么不行?”
“我答应绢儿了,今天晚上陪她。”
竑一时没懂,等反应过来,立刻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还要再陪出个孩子!”
“男欢女爱,翻云覆雨之时,父母精血相合就孕育一个新生命,这是多么奇妙的事。”阿摩走到落地的水银镜前,整理着匆忙穿上的衣服,“而且绢儿说了,她就想为我生一个孩子,有了我的孩子,她在这世上就别无所求了。我答应她了”阿摩平静地说。竑听得起鸡皮疙瘩
“你要是真让她怀孕,宫里怎么呆下去?”竑来了好奇心,他就想知道阿摩他们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
“我会想办法让她出宫。盼盼说了,她会把孩子生下来,等着我。”
“她有把握出宫后还能再见到你?”竑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做到。”
“看样子,你现在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盼盼了?她叫什么,家是哪的?”
阿摩警觉起来:“哥,你想干什么!”
竑一愣,“唉,我没别的意思。一个小女子能怎样,何况又是你的心上人。我问你,这个盼盼要是再给你生个孩子,你就五个孩子了,加上他们的生母,你怎么养?”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竑步步紧逼。
“有人出钱替我养。”
“什么人?”
“反正不是冯党的人。”
“那到底是谁?”
阿摩紧闭双唇,不说话。竑静静地坐着,等着,见他还不开口,一笑: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会去察。”他向弟弟倾斜过去,耳语道:“你听我说,假如出钱的人真是冯党的党羽,他们会挟持你的孩子作人质,要你和他们合作。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那是些什么人?”兄弟俩的谈话从女人转到了间谍。
“而且,我也怀疑,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是不是细作!”
“大哥,那个绢儿,你不认识了?”
“我认识她?”
“她就是你宫里的。你身边从不让外人靠近,特别是女人。她们很仰慕你,你却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们。她们都是远离父母,被幽禁在深宫中,终生不能离开。我们身为男人,怎么能看着他们虚度青春,难道不该为她们做些事吗?你们都说我好色,可你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吗?”
竑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说你姬妾成群是在做好事?”
“我让她们尝到了性的快乐,让她们生儿育女,让她们能够为人妻,为人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我的每个女人我都是认真的,我对她们,对她们的孩子负责,绝不始乱终弃。我不明白你和母妃为什么那样看我。”说着,阿摩哭了。
看着弟弟那个委屈样,竑心想“为她们好,为什么不放她们回家,嫁人,却让她们只守着你一个人?”“好了,好了。你是遍撒雨露,普渡众生的观世音。”竑不愿多说,“我只两个要求,这段时间一定要收敛,克制,等母妃答应你进门之后,你再和那个盼盼团聚。第二,替你出钱的那个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必须确定他不是敌人。”
曹吉祥进来,“殿下,宫门要上锁了。”
竑站起来,手指指着阿摩,用力地点了点,意思是他刚才的话,阿摩必须重视起来。接着转身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意中,知道了阿摩的秘密,这事必须马上处理。竑派人找到了李俊峰,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此人是个御林军,负责护卫皇上。竑十岁时,皇上特派李俊峰做他的教师,教他一些拳脚棍棒,只为健身。竑和他非常投缘,非常仰慕他的侠义风范,将他看作自己的老师。李俊峰不止教他武术,还教他武学,兵法,战术等等。在他的影响下,竑变得胸襟开阔,对民间的事也有所了解,不再是长于深宫之中的一个骄贵而平庸的皇子。后来,竑去了皇陵,他就不再进宫了。竑再次入宫,很快就和他取得联系,将他视作心腹。凡民间牵涉皇室的各种人、事,竑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