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潜如今何在,可有甚说法?”
被称为吴师兄的老者,姓吴名怀中,乃是在坐众人之中最为年长者,平时里居于紫烛峰上,曾执掌六虚山院财权近百年,尔后忽有一年,推说修行遇阻,须闭关多年,顺便卸去大权,仅保留长老一职,故而此刻亦是在座众人中唯一一位虚职长老。
只不过,此人在九鼎山上一直颇有声望,和山主墨光散乃师出一脉,虽无实职,在这长老院中却亦颇受尊重,连首席长老柳公权亦得礼让几分。
毕竟,吴怀中名动江湖时,柳公权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小童。
“不知所踪……”
柳公权闻言,轻叹了一气。
这萧潜与山主墨光散人交情颇深,过往数十年来,每次入山,均居于大方居中,近年更是隐居于此,深居简出,只是偶尔在山中走动。
说起来,不知是否巧合,此人初次入山长住,大抵也就在那飞虹山庄创立之期。
“一个长驻山中的客卿,居处被毁,人也离奇消失,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要打我六虚山院的脸啊,这凌云峰上,可还住着不少贵宾呢!”
吴怀中装了点烟丝,轻吸了一口,随后慢悠悠吐出,缓缓说道。
“此事来得太过蹊跷,一时间,确是疑点重重,先前我曾亲往那凌云峰查探,那地上似有打斗痕迹,只不过那屋墙和山中树木,看上去,却非打斗所致,更奇的是那雷云,其中灵气凝厚,经久方散,仿佛凌云峰周边的天地灵气,皆被一吸而空,一时间也看不出是因何所致!”
柳公权面色凝重,闻言便应道。
此事影响甚大,那雷声隆隆不止,如惊龙出云,方圆数十里,皆清晰可闻,除了九鼎山各峰弟子皆有目睹之外,那居于凌云峰上的诸位宾客,自然亦有所知,若无合理解释,只怕日后传出去,对六虚山院很是不利,更何况,如今山主抱病,久未露面,江湖之中传言甚多,九鼎山上,气氛亦颇为微妙,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以讹传讹,很容易便造成人心不稳甚至猜忌重重。
此等天地异象,在修仙界上并不多见,传闻中,若有重宝现世,必天降祥瑞,抑或是有修士修为通天,飞升而去,伴有异象。
不过显然大方居中情形,非此二者之列。
且不说那萧潜的修为不可能到达飞升之境,就看那现场地面残留的剑痕,明显是萧潜所为,那便说明,当时大方居中有敌来袭,萧潜亦拔剑相对,自然不太可能有甚重宝现世。
“诸位,有何高见?”
柳公权望看身前众人,复又问道。
“此刻我九鼎山中早已戒严,除了山门之外,其余入山之途皆设有禁制,若有人强行闯入,必然惊动各峰巡守弟子,故而若真有敌来袭,只有两种可能。”
说话的,正是凌云峰掌峰长老鱼日休,事发之时,他正在山中待客,闻讯之后,他是第一个赶往查探之人,只不过,他抵达之时,大方居中已是空无一人,当时,地面之上,还有一丝丝火光残留。
“嗯……”柳公权点了点头。
“其一,便是山中来客所为,因近期凌云峰上宾客较多,身份各异,来来往往,倒也不会惹人留意,再说山中客院离大方居亦不甚远,不排除有人借故上山,找萧潜寻仇的可能。
其二,若非山中潜藏宾客,那便是今日新进山之人所为”
鱼日休说完,望了望众人,随后又接道:“我已吩咐下去,令峰下弟子到客院中暗中调查,看是否今日有人有所行动,另外,穆师兄亦已派人传令山门轮值弟子,询问今日入山之人中,可有可疑者,相信很快便会有回复。”
“听你们这意思,那雷云是人为所致?”吴怀中手持烟杆,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