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燃烧瓶炸弹,三个人都兴奋起来,刘立民先朝着化学系才子伸出了大拇指:
“我后来专门又检查了你们做的燃烧瓶,真的很厉害关键是制作还非常简易,还容易隐蔽。”
张远也用力点点头,表示国难之下、理工科的兄弟们更有用武之地:“不像我们这些学文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料,孙嘉梁丝毫没有对这些夸赞领情,反倒意味深长地盯着两个人质问:“你们两个,还百无一用?”
刘张二人不由得一怔,感受到了孙嘉梁的话里有话,彼此对视一眼,一时都没有吭声。
这越发让孙嘉梁意绪难平,他索性走到寝室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走廊,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然后一脸神秘地走回来说道:
“你们哥俩对我就没必要瞒东瞒西了吧?咱们之间可是过命的交情,上回在廊坊头条胡同,如果没有你俩,只怕我已经进了日本人的宪兵队了,那种鬼地方,进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们都应该清楚……”
“那都是楚姐的功劳,”刘立民面露几分得色:“那天没有她,我和小远未必救得了你,你没看后来伪警察大举出动的那个架势吗?要不然楚姐也不会让你们俩紧急躲进妓院。”
妓院二字一出,孙嘉梁倒还没有什么,小个子张远却瞬间胀红了脸。刘立民注意到同窗战友的尴尬表情,更加来了劲头:“哎,你们俩当天晚上假公济私,温柔乡是英雄冢啊想必一夜快活得紧。”
张远被揶揄得又羞又恼,可又不方便发作一旁的化学系才子则揪住了国文学系学兄的那句文言,颇感兴趣地问道:“温柔乡是英雄什么?”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冢,就是坟墓那个冢,此乃马君武先生为九一八所做的哀沈阳古言诗,当年很轰动的。说的就是东北军张学良坐镇北平、犬马声色,日本人都打进了沈阳城,张将军兀自还在那厢拥抱美人、歌舞管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