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喜多诚一还是他手下的这些课长们,早对占领军侵犯当地平民的行径谋财、劫色乃至害命的层出不穷,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但青木课长刚刚通报的这一“风化案”,却因涉案双方均具有的特殊身份而变得与众不同:犯案者系驻屯兵团的参谋官,军衔高至中佐女受害人的家庭背景更是牵涉到了临时政府的高官。这就给特务部提供了用此案向方面军司令部兴师问罪的可能性倘若只是下级官兵性侵普通的中国女子,恐怕也不方便喜多部长拿来“小题大做”。
“驻屯兵团的那个参谋,已经控制起来了吗?”喜多诚一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第四课课长。
青木宽当即回答:松岛中佐目前应该被北平宪兵队东城分队羁押在案,但尚不清楚宪兵队方面会做出怎样的处置。
“被强奸了的中国女学生呢?第四课有没有出面进行安抚?”
这一次,青木宽沉吟了片刻才说:“将军,我只对教育部总长汤尔和表示了遗憾,承诺在军方做进一步查实后,再给予答复。至于受害女子一方,第四课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出面进行安抚……”
“不必急着安抚,让中国人闹一闹也好!”喜多急急地截住对方话头:“马上把案件的详细卷宗调一份给我,我要将之直接面呈高傲的冈部参谋长。方面军司令部只知道对特务部的努力说三道四,却并不考虑军队纪律的崩坏给我们的地方工作造成了怎样的恶劣影响!还有,宪兵队对此案的办理你要时刻保持施压,不能让他们轻描淡写地把人放跑了!”
青木宽露出微笑:“将军请放心,我已经以您的名义打电话给宪兵队东城分队了,想必他们不敢徇私枉法。”
“做得不错!”
这一个绕有意趣的插曲,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部长少将面有得色,各课课长也笑逐颜开,似乎都为特务部终于在军方那里扳回一分而显得颇为释怀。
但轻松的气氛并未弥漫太久,就又被接下来的沉重议题给驱散了。
“与关东军石田公馆交涉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喜多诚一重新板起了面孔,这一次他询问的是特务部分管产业的第三课课长酒井中佐。
“将军,石田一郎这个人圆滑得很,与我接触的这段时间内,他总是在表述关东军与华北方面军的友军关系并一再强调,关东军经华北贩运鸦片之事,石田公馆只从中做代理人,钱财都是过手而不留,至于决策方面就更无权力了。”酒井课长极为谨慎地回答着,此事关涉隐秘重大,远非刚才第四课处理个把军人的“风化案”那么轻松。
“巴嘎!”喜多诚一的怒火果然再度集聚爆发出来:“石田这个家伙,摆明了是在拿关东军压我们!从前华北处于政权空落状态,关东军趁乱把鸦片卖进来无可厚非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扶持成立了临时政府,难道还能由着他们在华北方面军的眼皮底下大吃独食吗?!”大夏axia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