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见忙凑上去搀扶住老夫人的柳氏母女,便明白了过来,
祖母一向最重规矩,这是想搬出祖母来压她,可惜她们打错了算盘。
老夫人见紫云斋一片狼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本那小丫鬟前来报信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昨日安丫头在寿宴的表现她还是十分满意的,没想到今日却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便是如何不满,柳氏到底是国公府的掌家之人,怎容得这般羞辱。
“祖母,您瞧,你要是再不来,还不知道我和姨娘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说着沈馨婉抬手摸了摸眼泪,心中却是窃喜。
沈清安,这下有你好看的。
“安儿给祖母请安!”沈清安恭敬的向老夫人行了个礼。
既然将祖母请了过来,倒是正好合了她的意。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今日你能将你庶母赶出自己的院子,明日你是不是要将我这个老婆子也赶出去?”老夫人手中的木杖狠狠的敲在地上,眼神凌厉的看着面前的沈清安,语气严厉的说道:“国公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沈清安扑通一声跪了一下去,肩膀有些微微抖动,呜咽的说道:“安儿只是想母亲了,昨夜安儿还梦到母亲了,她说安儿不孝,将她留下的物件都弄丢了。”
今日,柳氏母女吞进去的,必须统统都吐出来!
老夫人闻言,神色也有些不忍,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何况这紫云斋原本就是沈清安住着的。
柳依依见老夫人神色松动,哭道:“妾身真是命苦啊,在国公府掌家这么些年了,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有一日怠慢了,国公爷不怜惜也就罢了,到底只是个妾室,如今却是连个院子也住不得了。”
沈清安见柳氏哭的真切,边上的丫鬟婆子都开始议论起来,老夫人脸上也是有几分愧疚之色,冷道:“倒真是勤勤恳恳,不敢有一日怠慢了呢。”
柳依依想要被扶正,给她的女儿冠上一个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也要看她沈清安愿不愿意!
“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祖母,你好好瞧瞧这院子的物件,便明白安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沈清安起身拿起一个玉如意递到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接过细细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最上等的和田玉制的,价值千金,便是她用的那一尊也比之不及。
柳依依见势不妙便想上前拦住老夫人,沈清安却是一把拦在了柳氏母女二人身前,幽幽道:“姨娘何必如此着急呢?叫祖母好好瞧瞧才是。”
老夫人越看脸色越沉,心中对柳氏失望不已。
“祖母,若不是安儿今日想要回母亲的院子,还不知道母亲留给我的物件竟有这么多成了姨娘的,母亲定是因为这个怪我,才会托梦给我的。”沈清安的语气有些委屈,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一件都不会让柳氏母女得到。
沈清安走到老夫人身边,眼圈红红的说道:“这些年来,安儿一直住着那个小院子,半点没有怨言,若不是母亲托梦,安儿也不会来要院子的。”
老夫人凌厉的眼神看向柳氏,喝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来,沈清安一直十分尊敬柳氏母女,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是她错怪了安丫头,反倒是柳氏让她失望不已。
柳依依见事情败露,忙跪下,哭诉道:“老夫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定是我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这些年来我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呀。”说着,柳依依眼含威胁的看向在一便站着的婆子孟氏。
先保住她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也只能牺牲孟嬷嬷了。
跟在柳氏身边多年,孟嬷嬷哪能不知柳氏的意思,但她一家老小的性命全系在柳氏手中,她也只能顶了这个罪名。
“老夫人,是我背着柳姨娘偷盗了这些宝贝藏在紫云斋的,还有先夫人的物件也是我拿的。”孟嬷嬷一脸绝望的跪下说道:“我儿子看上大户人家的女儿,聘礼我们家出不起,这才动了歪心思,请老夫人责罚吧。”
“你这个老刁奴,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等事来。老夫人,妾身真是冤枉的啊!”说着柳氏又哭了起来。
沈清安将柳氏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那孟嬷嬷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祖母,我母亲若是泉下有知,定会责怪安儿没有看好她留下的嫁妆的。”沈清安看着老夫人哭诉道。
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那孟嬷嬷说道:“按照家规,私吞嫡女的嫁妆杖毙!”
话音刚落,便上来两个家丁将那面如死灰的孟嬷嬷压了下去。
“夫人,奴婢的家人就拜托您照顾了。”孟嬷嬷看着柳依依哭喊道。
啊!该死的沈清安,孟嬷嬷可是她多年的好帮手,就这么折损了,该死的沈清安,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沈清安看着身子微颤的柳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说没有扳倒柳氏,但却废掉柳氏一个有力的帮手。
院子和母亲的嫁妆,她也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此番,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祖母,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怪姨娘了,只是这紫云斋和母亲的嫁妆就交给安儿来打理吧,如今安儿已经十一岁了,也该学着些理事。”沈清安一派乖巧的模样,柔声说道。
“那便交由你处理吧,本来也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些年她着实有些忽略了这孩子。
老夫人看向柳氏母女,说道:“你们便搬出去吧,在府中再挑两处好些的院子住下,再过几日国公爷就回来了,你们也别再挤到一处了。”
沈清安眸光一闪,父亲就要回来了吗?
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