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二房一家就来了老宅这边,并非是诉苦,而是将陈秋净拒绝了王家求亲的事儿捅了出去。
“娘,您是不知道,那王家可是答应要给五十两银子当聘金的!”
五十两银子的名号一出,陈周氏瞬间瞪起了眼珠子,直接拍案而起。
“你说啥!那死丫头竟然放着银子不要!”
整整五十两银子啊!
那得够一家子吃喝好长时间的,她竟然敢不要!
自从陈老三给老宅的银子少了,陈周氏比之前就更加贪财了,一双眼珠子光盯着隔壁院口袋里的银子了。
想着该怎么据为己有。
陈周氏当即便撸起了袖管,火急火燎跑到隔壁三房,站在门口就破口大骂。
“一家子没良心的狗东西!也不想想俺养着你们一家子容易吗!现在翅膀硬了,连婚事都不打一声招呼了!”
“俺告诉你!王家那门亲事俺应下了!明儿就让人来把那个小贱蹄子抬走!”
“做妾怎么了?做妾能有银子,那也是她的福气!”
“总归都是要嫁人的,丫头片子都是赔钱货,早点嫁出去早安生!”
“五十两银子啊!哪户人家能给俺这么多的聘金!”
眼瞅里屋没人吱声,陈周氏一脚踏进了院子,双手叉腰,与那骂街的泼妇没两样。
“三房的别装聋!听到俺说话没!”
“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好不容易找门好亲事,又让你们给推了,王八羔子,俺是欠了你们的吗!”
越说越委屈,陈周氏还哭了起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
“俺怎么会养出这一家子的白眼狼啊!”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一家不顾俺的死活了啊!”
热闹看多了也就不新鲜了,周围邻居自也没有露面的。
空荡荡院子只她一个人哭天喊地的喊冤,倒是有些滑稽可笑。
瞥了眼给自己喂药的爹,又看了看倒在被褥上的汤药,陈秋净很是自觉得端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
“爹不去劝劝奶吗?”
反正也没人瞧,光这么干嚎,嗓子坏了又要赖上他们三房。
说来近来陈周氏也是时运不济,昨个儿爹回来看她脸色不好,又知道了王氏上门提亲的事儿,当即就气的跳脚。
说什么今儿都不上工了,要在家陪着妻女,看看还有谁敢上门欺负人。
哪知,大伯娘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心惦记着聘金的奶。
什么不顾死活的那些话,无疑是在爹的心口又扎了一刀。
实在是听不进去,陈玉汉起身就跑出了院子。
“娘你啥意思,什么叫我们不顾你死活了!我们是没把月银给您,还是把您给饿着了!”
突然窜出来的陈老三,把陈周氏给吓着了,脸色一变。
扯着嘴,含糊不清的问道:“老三,你、你在家啊!”
那,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老三岂不是都听了进去?!
失望透顶的看向撒泼的娘,陈玉汉苦笑一声。
“我今儿个要是不在家,闺女叫你卖了都不晓得。”
他的大丫,只值五十两银子吗!
儿子冷漠的眼神,瞧得陈周氏心里直发毛,连忙为自己辩解。
“老三,娘不是那个意思,娘是真觉着,那王民是个顶好的,让大丫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