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发髻上的莲花步摇便扔在了她的脸上,陈玲玲怒不可遏,想起吕金辉说自己的那些话,便痛哭不止。
“那日你喂药时我都听到了!你问吕公子喜欢什么花,他说了莲花!”
“还说莲花品行高洁!”
当时陈玲玲便盯上了她,若她没对吕公子有何遐想,又岂会问这些!
分明是要学那勾栏瓦舍的女子,借着投其所好,去勾引吕公子!
“我今日,特意去选了这莲花步摇与吕公子搭话,谁知,吕公子竟说我粗鄙不堪,配不上莲花的高洁!”
说到这番话时,陈玲玲看向陈秋净的眼神越发狠厉。
“定是你这贱人与他说了什么,吕公子才会不要我的!”
她满心欢喜的去找吕公子,哪里想得到,往日待她笑面相迎的吕公子竟会疾言厉色。
更说她安慕虚荣,高攀不上吕家的门第!
她恨!
为何陈秋净就可以,她便不成!
“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原来是有去勾引男人了。”
“我就说,她是个不安分的。”
“……”
乡亲们的一议论,顿时教陈玲玲白了脸,哭着跑进了钱氏的怀里。
“娘,他们都欺负我!”
“玲玲不哭,嘴长在旁人身上,咱们不听就是了!”
说罢,钱氏狠狠瞪了眼在门口围观的乡亲。
“看什么看!还不都散了!”
自吕金辉来老宅养病,陈玲玲便一改往日素净的装扮,每日花枝招展的,当然惹来不少的闲言碎语。
“啧啧,以为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没想到,是个狗眼看人低的!”
瞧着跟前的莲花簪子,陈秋净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日她与吕金辉的谈话,让堂姐偷听了去。
不过也好,是她自己误会了,也怨不得会有今日出糗的一面。
她与吕金辉闲聊,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样施针时不会太过疼痛。
没想到,她……
不等陈秋净多想,眼前的景物就变得一片模糊,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两眼一闭,顿时就昏了过去。
不是吧,她只是装装样子,可不是真的要中暑……
“大丫!”
陈氏大吼一声,将书哥儿放到二丫手里,红着眼把陈秋净往屋里扶。
老宅的人没想到她能昏了过去,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乡亲们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好似他们很是恶毒一样。
“下手真狠,一巴掌就把人给打昏了,哪是亲戚啊,根本是仇人吧!”
“老陈家的人也不拦着点,可怜好好地孩子,瘦的跟个小鸡崽儿似的。”
所有人都指着陈周氏等人骂骂咧咧的,无非就是指责他们苛待了三房一家,人都病了还对人家动辄打骂。
说着说着,陈周氏想要活埋了孙子的陈年旧事也翻了出来。
都说老陈家的人不是个东西。
受不住左邻右舍的嘲讽,二房的人匆匆离去,只留下陈周氏一人英勇奋战。
自以为是替孙女讨回公道,殊不知,当事人早已逃之夭夭,丢下她一人独自面对村民大军。
陈秋净的这一晕,倒也算是值得了。
等她醒来时,已到了傍晚,只觉得脑子昏沉浑身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甚是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