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周氏气得发抖,忍了许久的陈秋云咬了咬牙。
“上下嘴皮一碰就说我们偷东西,奶,你这诬陷人也利索过头了吧?要我说啊,您两手空空去大伯二伯家,回来就拎着沉甸甸的篮子,莫不是也偷粮去了?”
陈秋云受了十多年的鸟气,眼下终于有阿姐撑腰了,说话自然也呛人。
“你!你!”
陈周氏气急眼了,四处瞧着家伙什,瞅见脚边的砖头拎起来就往她的脑袋上砸。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阿姐!”
挨打的不是陈秋云,而是扑倒了她的大姐陈秋净。
抹了下头顶冒出的血,陈秋净红了眼,握紧了拳头,陈周氏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手一哆嗦,砖头落在了地上。
一看阿姐流血了,陈秋云冲到一边的草棚举起木棍就要往陈周氏的身上挥舞,幸好陈玉海把老婆子往后揽了一把。
“好啊,连你这个小贱蹄子也敢跟俺作对!老三!你还不管管你家这贱蹄子!”
见陈老三挡住了陈秋云,陈周氏越发愤怒,跳起来挥舞着双手又要扑上去。
“娘!”
一声娘喊的嘶声裂肺,也有数不清楚的酸楚。
陈玉汉还在人家做工,就见村里人给他报信说书哥儿病了让去镇上请大夫,走到半道才回过味来是被骗了!
把那人给打了一顿就急忙跑回来了,恰巧碰见娘和小弟在敲门,这让他如何能忍!
自个不在家,陈玉汉不敢想她们娘仨过的是什么日子!
眼么前最重要的是,闺女的脑袋都被人给开瓢了!
这让陈老三如何忍得下去,伸手就夺过二丫手里的长棍。
千万别激怒老实人,否则,后果很可怕!
发怒的陈老三眦目欲裂,一双眼珠子都红了,握着长棍的手,手背泛起道道青筋,着实将陈周氏给吓着了。
眼看向来被欺负的三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陈玉海第一次心生退意,扯了扯陈周氏的袖子。
“娘,别忘了大事,眼下这会儿咱们不跟三哥他们计较。”
陈志书才是他们的目标。
闻言,陈周氏眼珠子一转,立刻双眼一闭装昏,被围观的人给抬回了老屋。
“爹,奶走了,得赶紧带姐看大夫啊!”
扔掉长棍陈老三抱着陈秋净就要往外跑,“大丫不怕,爹带你去看大夫。”手臂都在打哆嗦。
本来没啥事,这一抱就晃得头疼。
“爹,放我下来,我没事,我在山上采了药,敷一敷就好了。”
陈周氏年纪大了,她能有多大力气,把砖头举起来就花费了不少力气,再砸下去,也没剩多少了。
只是流血了,有些吓人。
撕开布料,小心翼翼把药洒在陈秋净的头上再包裹上布条,陈秋云抱着小弟坐在炕边上啜泣着。
“爹,娘什么时候能回来。”
来回怎么着也得三天,就是可怜了仨孩子,跟着他一起挨饿。
瞅见爹眼中的愧疚,陈秋净握了握他的手,眯眼一笑。
“爹,我真的没事,有我在,不会让弟弟妹妹们饿着的,你放心出去干活吧。”
大掌盖在她的手上搓了搓,“大丫懂事了,爹很欣慰。”
陈老三回家也是请了半天假,如果一整天都不干是要被扣工钱的,见家里没事了,他就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