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看出方尧脸上的眼皮在抖动，脚也在微微发抖，便看着方尧说了句“好的，你们跟我进来办公室来”

方尧带着方乐跟着李莫走了进去，方尧把方乐摆在一边的沙发上，而自己坐在了李莫的对面。

“小朋友，说说你们俩的情况，我要听实话哦”

方尧搓了搓手，装作没懂的样子。

李莫笑了笑，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两位小朋友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方尧强装镇定，低着头看向茶几上的报纸，带着哭腔的慢慢说道“在我12岁的时候，弟弟刚生，正巧我们那里发生了地震，父母都不在了，我们不知道怎么生活，一路乞讨，饱一顿饿一顿的过着，之后有个好心人收留了我们，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很多的小朋友，那好心人教我们杂耍。他说只要我们练好了，以后就不会饿着。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们很好，我们磕着碰着了，他都会给我们上药，但自从有一次开始，只要练不好就会被一顿毒打，我们都很害怕。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记得了。”

方尧说完，李莫露出了悲愤的表情，“之后呢？”

方尧没说话，抬起头带着无助的眼神看向李莫，慢慢拉开拉链，露出之前准备讲故事时就准备好的伤疤。一条接着一条，触目惊心，全是些伤口刚结痂又添的新伤，现在留在身上的全是一道道白色的疤。

李莫看着方尧的神色，再看看方乐的脸色这话已经信了七八分，脸上不禁带上了怒气，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就扔到了一边，刚想大吼是哪个王八犊子这样对待孩子但又害怕吓到孩子，想要伸手摸摸方尧的头，又感觉小孩那么大了，摸人家的头总是不好，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方尧接着道“练不好的全被那好心人毒打，而有些小朋友们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折了胳膊，扭了腿，那好心人直接将他们的手脚掰断。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才得知，好心人将他们的手脚掰断是为了上街乞讨，扮可怜博得社会的怜悯。而有事运气不好的，没要到钱，好心人会先打他们一顿，之后还不准他们吃饭”

李莫的头都在冒火了，但还是憋着，努力的憋着，憋下了火气，压着火轻声的对方尧问“之后呢，你们怎么出来的？”

“之后我便联合了一些小伙伴，带着弟弟准备和他们一起逃，但被发现了，本要折断手臂腿脚的，最后不知发生什么，打了一顿，便放过了我们。可能那时候杂耍团缺人吧，所以我们逃过一劫。”说完方尧脸上带着惨笑，好像是幸运的躲过一劫后的无奈。

李莫看着眼前的方尧问“现在多大了？”

“快18了，应该快上大学了吧”方尧笑了笑，眼眶里却有泪水一直在打转转。

李莫又问“现在那杂技团还存在吗？叫什么？”

“在，叫火舞龙门杂耍团”方尧恨恨的道，之后坚定的看着李莫。

“火舞龙门？就是那个拿过多个国际奖的，还捐助了很多贫困山区的孩子的火舞龙门杂耍团？”

“是的，他们捐助的贫困山区的孩子，最终，也到了他们的杂耍团，还美其名曰为他们安排合适的就业岗位。这还是山区的朋友们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时一边的方乐眨巴着大眼睛，一张微白的脸上净是怒气“他们嫌弃哥哥身上的伤太多，生怕哥哥拖累了杂耍团的名声，也不给哥哥治，就这样把哥哥丢在一边，也不许哥哥跑，就这样一直关着，直到我被打成重伤，哥哥才计划着带我一起跑，还好他们觉得我小，没人看的紧，而哥哥他们嫌他是个废人，也没怎么管他，我们计划了三个月，就在他们睡觉的时候逃了，所以现在来办身份证，想坐车离开这里”方乐的小脸写满了庆幸，大眼睛中的泪珠止不住的向下流。但实则是演戏谁不会啊，不就这一点点东西，请给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李莫看兄弟俩的表情，再到活灵活现的说出来，不像有假。“那你们见我之时为何要逃跑”

方尧悻悻的道“我们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办两张身份证离开河南的身份证，有些人我们惹不起，也不敢惹。”

李莫气愤的看着这俩兄弟“所以，你们只管自己的死活，不管其他人？”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没有能力”方尧大吼

“如果有一天你有这个能力了呢？”李莫的声音比方尧还大。

听见办公室的大吵大闹，办公室外聚满了人，李莫从办公室中出来“看什么看，不用工作吗？都散了”

方尧定睛看向李莫，无比庄重的道“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了，我也想帮帮世人”方尧使劲的说出这句话，虽然语气轻轻，但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方尧所有的力气。

李莫看着方尧哥俩“你俩这好好的待在这儿，哪也别去，等会儿。我让其他的警察叔叔或是阿姨来给你们送吃的。哪也别去，听到了没”

方乐点头“嗯，知道了。”

李莫走后，方乐看着方尧“哥哥，我们为什么要骗他？”

“为了拿身份证啊，你受伤了，先歇一会，等有人送饭来，我叫你”

“哥哥，你不能先从你的储物袋里拿点吃的出来吗？”

“不能，这样暴露了，会吓坏普通人的，现在我们不是在墓学中了，我们现在在社会上了。之后你多看点书，了解下这人间的社会。还有，之前表现不错，等离开这里，奖励一座小山”

方乐欢呼一声“哥哥最好了”

其实刚传送到到河南的那个晚上，方尧就收到了系统给的任务“救助被拐儿童”虽然方尧很不喜欢这个系统，害得自己杀了这么多无辜的野怪，但现在这任务能帮助到很多不幸的家庭，让被拐卖的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不也是自己一直想做的吗。所以趁着办身份证的事情，就这事给抖了出来。也是因为方尧看到了李莫的简介，所以故作了很多细节，惹得李莫怀疑。不然这事儿，方尧也会换个理由办取身份证。而任务的话之后自己也能解决。现在一举两得，省的自己操心了。